顧雲喬一驚,“趕快去換衣服,,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沈錦然擦掉淚水,點了點頭,轉身去換衣服。
十五分鐘後,沈錦然和顧雲喬飛奔著來到急救室的門外,李觀言正一臉哀傷地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他看到沈錦然,輕輕地笑了一下,看起來很是無奈。
“情況怎麼樣了?”顧雲喬輕輕地摟住渾身顫抖的沈錦然,問李觀言。
“不知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觀言懊惱地錘了一下自已的腦袋,“都怪我。今天我有事出去了,沒在家裡陪著月姨。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月姨滿身是血地躺在馬路上,她這個樣子我看著都覺得害怕。”
“滿身是血……”沈錦然唸叨著這句話,顫抖地更加厲害了。
顧雲喬安慰道,“別擔心,若是內出血更不好。有血說明還有救,現在的醫術那麼發達,肯定能把人救回來的。”
“能救回來的”
“是啊,肯定能把人救回來的。”顧雲喬拍了拍她的肩膀。
“醫生出來了。”
“醫生,我媽怎麼樣了?”沈錦然趕緊衝上去。
醫生搖了搖頭,摘下口罩,“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啊?”沈錦然死死地抓住醫生的手,不停地追問著。
“病人的內臟因為撞擊已經破損,我們實在是回天乏術啊。”
“你是說她會死嗎?”沈錦然眼睛血紅,眼睛直直地看著醫生。
醫生搖了搖頭,隨即又點頭,“節哀順變。”
“怎麼會呢……”
沈錦然唸叨著,身體癱軟了下去,顧雲喬和李觀言見狀飛快地衝過去一左一右地把她扶住。顧雲喬的視線在李觀言扶住沈錦然的手上停了幾秒,李觀言感覺到了便有些不情願地鬆開了放在她身上的手。而後沈錦然整個人都往顧雲喬的懷裡倒去,顧雲喬穩穩地抱住了她。
“錦然,你怎麼樣了?”
沈錦然站直了身體,推開顧雲喬的身體,冷靜地說道:“我要親眼見她。”
醫生戴上口罩,含糊地說:“馬上就要出來了,你們自己處理吧。”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媽!”
“錦然,你冷靜一點。”
沈錦然死死地抓住擔架的欄杆,“我媽還沒死呢,你們把她蒙起來幹什麼。白布蓋在她的頭上她會難受的,我要把她拿開。我要見我媽!”她掙脫眾人,拉開蓋在楊思月身上的白布,看到楊思月蒼白地躺在那裡。
顧雲喬怕沈錦然情緒失控,立馬用眼神示意了李觀言一下。李觀言輕輕搖頭,嘆了口氣,隨即一掌劈暈了失去理智的沈錦然。
“你料理下這裡的事情,我把她帶下去。”
“知道了。”
李觀言與顧雲喬難得有這麼默契的時候,他們彼此放下成見,只為了那個他們放在心尖上的女子。
等沈錦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睜開眼睛,看著這間萬分熟悉的屋子,心裡滿是惘悵。她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彷彿這樣看著上面,就能開出一朵花來。
從前她總以為還有很多的時間,於是便這樣漫不經心地揮霍著歲月。總想著反正這麼近過去看一下也快,然後因為懶而不願多走。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那個人已經去了她去不了的地方,只留給她萬分的遺憾和悔恨。
意外來得太快,讓她實在是措手不及。她想她是一個不稱職的女兒,就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也許這就是上天給她的懲罰,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忘了生她養她的親人的懲罰,而這個罪過,也將帶給她一輩子的悔恨。
“醒了?”
“恩。”
顧雲喬聽著鼻音濃重聲音,皺眉說道:“你又哭了。”
“我哭了嗎?”沈錦然抹了抹自已的臉,笑道,“原來真的哭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已哭了呢?我以為我可以很堅強的。”
“想哭就哭吧。”
沈錦然坐起身,問道:“我媽呢?”
李觀言低聲回答:“在樓下的客廳裡。”
“我媽,她是什麼時候接回來的?”
“沒多久。”顧雲喬頓了一下,“李成延得知訊息的時候,親自去醫院把她帶了回來。他說不能讓她孤孤單單的在外面,回家總是要好一些。”
聞言,沈錦然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錦然,不要憋著,大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