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可心鼻子一酸,眼淚從眼眶中湧出,她反手緊緊的抱住了慕少禹,“是我,是我,少禹,你終於記起我了對不對?少禹……”
慕少禹閉著眼睛,皺著眉頭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久,才慢慢放開岑可心,他皺著眉頭靠在靠背上。一隻手背擱在額頭上。
岑可心見狀,“少禹,是不是頭疼?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我來開車吧?”
慕少禹看看她,然後點點頭。
岑可心立即下車,走到駕駛座上將慕少禹扶到副駕駛座上,她看著慕少禹的樣子,有些擔心。
慕少禹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別擔心,我就是頭有點痛,先去醫院,我擔心鍾伯現在怎麼樣了。”
岑可心點點頭,然後鬆開了手剎,踩住油門,車子向前而去。
慕少禹只是閉著眼睛,眉頭緊緊的皺著,一路誰都沒有再說什麼。
快到醫院的時候,慕少禹的手機響了,他猛的從昏睡中驚醒,他從口袋中拿出不停震動的手機,抵押著聲音道,“怎麼樣了?”
“少禹,我準備給鍾伯做手術,他的情況不是很好,你趕快過來。”
慕少禹皺著眉頭“嗯”了一聲,“很快就到了。”
岑可心看著他,慕少禹道,“鍾伯不是很好。”
岑可心點點頭。
手術室外——
空蕩蕩的走廊,走路都有聲音,岑可心和慕少禹兩個人就在外面等著。
慕少禹的頭一直都在疼痛,他低著頭,手輕揉著自己的額頭。
岑可心拿了一杯水,遞給他,“怎麼了?頭還在疼嗎?”
慕少禹看看她,“沒事,我的藥拿來了嗎?”
岑可心攤開手,慕少禹接過藥,又吃了一粒。
岑可心抬手替他輕輕揉著額頭,“怎麼會疼的這麼厲害?吃了藥都不能緩解嗎?”
“以前會有用,只是最近很久沒有疼過了,突然一下又開始疼有些扛不住,沒事的,放心。”
說著他伸手將岑可心攬在懷中,讓她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身上,而他的眼睛卻又看向了手術室那盞亮著的燈。
岑可心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不會有事的,鍾伯是好人,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慕少禹看著手術室,喃喃道,“他就像我父親一樣,我尊敬他,他把我火場裡就出來,他在我最迷茫的時候沒有放棄我,沒有他就沒有我的現在。”
岑可心歪頭靠在他的胸膛上,閉上眼睛,她何嘗不知道鍾伯對於慕少禹的重要性,雖為主僕可是情如父子,她太明白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鍾伯吉人天相,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她這麼說著,手緊緊的握住慕少禹的手,她不知道是她在給他勇氣,還是她在他身上找勇氣。
空蕩蕩的走廊裡沒有一點聲音,只有兩個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緊緊的擁抱著彼此……
走廊的拐角處,歐欣妍站在那裡,她冷冷的看著他們,眸子裡慢慢的浮起了濃重的怨毒,她咬著呀,看著這一切,那種帶著濃重的殺氣似是想要把人生吞活剝了。
她慢慢的握緊了拳頭,但是隨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慢慢的放鬆了拳頭,她慢慢收起了眼底的怨毒和陰狠,只聽她冷笑了一聲,“岑可心,就這麼讓你死,太便宜你了。你等著,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而後轉身離開了醫院……
這時候,手術的燈終於熄滅了,慕少禹和岑可心都緊張的看著門口,狄子聞疲憊的從手術室走出去,他將口罩摘下,看著他們,嘆了一口氣。
“怎麼樣?”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狄子聞看著他們,皺了皺眉,“我已經盡力了,但是看他情況不是很好,因為腦部積血壓迫了其他的腦部神經,其他組織也受到了感染,現在只能等,看他能不能醒過來。”
慕少禹臉上露出了一絲緊張,“你的意思是說……鍾伯可能……”
“很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但是也有奇蹟,但是這種機率很小,而且我不排除中間會出其他併發症,那就是聽天由命了。”
岑可心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呀。”
慕少禹相對很平靜,他拍拍狄子聞的肩膀,“辛苦你了。”
狄子聞搖搖頭,“哪裡的話,這是我應該做的,鍾伯已經被送到重症監護室了,放心吧,這裡交給我。”
慕少禹點點頭。然後看著岑可心,異常的平靜道,“我先送你回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