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很難想象他還不到二十歲,但若不是這樣一人,又怎能打造出樓外樓,又怎能將聶寶號推到可以同北方謝家齊名的位置。有時他們甚至在想,這不是一個人,定是一個邪魅的妖物!
☆、(五)夫人
俗話說得好: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紫藤算是徹底瞭解這話的含義了。
自從公子知道了她在內廚房,廚房的工作量大增,打著春姐點心好吃的幌子,一天要變出幾種花樣,還要要求內廚房推陳出新,做出更多更好的點心,而且每隔三日必須上一種新品。
這可苦了春姐和紫藤,饒是紫藤是見過世面的人,也經不住這種折騰。
最可氣的是,公子居然說春姐的點心是藝術,每種點心必須配上相應的碗盤才能烘托出點心的高雅,而且指定了紫藤送點心,說是紫藤的名字好聽,配得上春姐的點心。
得知這一訊息,紫藤恨得牙癢癢,心中大罵聶晏:終於知道為什麼別人叫你魔星了,你這招借刀殺人真是又狠又準,從此以後我得體勞心又累,明槍暗箭防不勝防了,唉,總之一句話:好日子到頭了!
閤府上下除了春姐一聽是樂開了花,其他丫頭們卻是一臉的不服,認為紫藤一定是使了什麼手段,虧得平日還當她是姐妹,現在個個故意疏遠她,就連瑞雪、含香看了她都是明譏暗諷,一時間紫藤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紫藤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更加小心謹慎起來。
現在紫藤只要在三十米內看見公子,立馬轉身另尋他路,惹不起我躲得起,可惜天難遂人願,越躲越要來,最近遇到公子的機率越來越高了。
聶晏看到三十米外向右轉向溪邊的紫藤,心裡不禁暗暗得意,這已經是第三次逼她另尋路徑了,目的就是逼她走向溪邊。
她的手裡抬著用名貴的餐具盛著點心,剛剛下過雨,小石子路溼滑,她一定只敢走草地,冬日的溪邊草深露重,穿的又是薄底繡鞋,溪邊一趟她一定雙腳全溼,一定可以凍壞她。而她一腳的泥,待會兒看她怎樣送入遂夏院。
想到這裡,聶晏笑了起來,雙眼一眯,露出象極了貓吃老鼠前,玩死老鼠的的表情。
這段時間他一直是這樣,若是沒人的時候遇到紫藤,他會趾高氣昂,眼角都不屑一掃地走過那人;若是旁邊正好有其他的丫頭婢女,他一定會溫柔倍至地誇獎紫藤送來的點心如何如何,紫藤如何如何,有時甚至還故意凝視著紫藤離去的背影,當然這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想到紫藤明知是計卻也無可奈何的樣子,想到紫藤一臉無辜,一副無語問蒼天的樣子,聶晏高興的就象小孩子打賭贏了個大糖人一樣得意,甚至比做成了一單大買賣還得意。
這是第一個敢無視他的人,他一定要把他打倒,更何況這還無須他出手,只要幾句話,幾個眼神就能做到,這一戰太漂亮了。
今天,就是要收穫戰果的時候了:母親最恨人遲到,最恨人不修邊幅,最恨人弄髒她華貴的地毯,整潔的屋子。
想到母親,他的眼睛漸漸暗了下了,雙唇緊緊抿著,任由冷洌的風吹得他的頭髮迎風招展,如一把把小刀刮過他涼涼的心,別人都說他是魔頭,其實他最懼怕的人就是他的母親。
紫藤一身綠衫藕裙,頭梳雙環,標準的聶家下等奴才打扮,屋外又飄起了濛濛細雨,外面的世界更冷清了,這樣安靜的景象,這樣安靜的人,與屋內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樂姨招了招手讓紫藤進去,主位上坐著聶夫人,左邊的是聶晏,此刻他卻安靜地坐在下首,認真地聆聽著母親的每一句言語,不時地也插上幾句話,或是說個小樂子,火光映著他白晰的臉龐,更是顯得玉朗神清,沒有一絲妖邪的影子。
夫人的身旁立著樂姨,稍遠一點的地方是幾個上得檯面的大丫環,大家都圍繞著夫人,嘰嘰喳喳地說笑著,屋內的火盆啪啪作響,一股玫瑰香味盈繞在屋內,與富麗的房間渾然一體,雍容華貴。好一幅溫馨的家居圖。
紫藤的進來也帶進了一絲清涼風和青草的味道,一股清新的氣息讓屋內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了她,然而僅僅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大家依舊陪著聶夫人,說著讓她開心的話。
只有紫藤靜靜地端著點心,如湖水一般沉靜的面上,一雙亮亮的雙眼,好象深空中的星光一樣,生動明亮,俯首站立著,就好象剛剛生下的小鹿一樣乖巧。彷彿這喧鬧的世界與她無關,偶然聽到丫頭們說到好笑處,紫藤亦會心地微微一笑。
“你在笑什麼?”一句溫柔的聲音飄到了紫藤的耳朵裡,紫藤抬頭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