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溼透了的白紗吸咐走了大量的紅煙,白紗也被染得斑紅,餘下的那點兒煙塵,在風中漸漸散去。
“你們沒事吧。”朱翦輕聲問著兩人。看到兩人安然無恙,朱翦鄙視地用眼角掃了嫵媚,淡然離去。
嫵媚的好事被人破壞,她十分惱火,一雙杏眼象要噴出火來,她憤怒的直視著朱翦,卻被朱翦的目光生生壓下,那道目光中不僅帶著鄙視,還帶著一股莫明的壓力,讓她不得不頹然退卻。
楊少棠、良千已經趕到兩人身旁,來不謝道謝,拉起謝炎兒,仔細打量。
謝炎兒一把推開楊少棠:“誰要你假模假樣關心!”說完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楊少棠嘆了口氣,黯然地站在一旁。
良千雙拳緊握,憤怒地質問嫵媚:“是不是你搗的鬼!”
嫵媚哼了一聲,不理他:“少棠,這裡太熱了,我要上車!”
“上車也好,清靜些,夫人,這大漠上有好幾支沙匪,不結伴而行,只怕走不出去,夫人還是別再生事了!”楊少棠的語氣中,帶著少有的凌厲。
聶晏本來不緊不慢地跟在兩人後面,聽到朱翦的聲音,他大吃一驚,慌忙走到朱翦面前,壓抑住胸中的激動,含笑對朱翦說:“多謝姑娘出手,在下聶晏,請問可否告之姑娘來歷,他日聶晏一定重謝!”說完不顧禮儀,定定地看著朱翦。
朱翦嗯了一聲,沒有理他。
這聲音雖然與紫藤很象,但面容卻絕對不同,此時的朱翦高貴端莊,風華絕代,與紫藤相差甚遠。聶晏有些失望,但又想到紫藤原來也是易過容的,他又有些不死心,仍舊死死盯住朱翦,希望能從中看出點破綻。直到朱翦面露怒容,他才失落地收回了目光。
良千看到聶晏丟下自己的未婚妻,又去和別的女人搭訕,心頭大怒,以為聶晏好色的毛病又來了。
他衝著聶晏一腳飛來,聶晏的一顆心全在朱翦身上,待他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被良千一腳踢在肋上,痛得他齜牙咧嘴。正打算教訓良千,卻被錢四海拉開:“不謝謝人家,鬧什麼呢!”
阿呆笑嘻嘻地走過來,對眾人說:“謝姑娘,我救你一次扯平了,以後我不再是你的僕人了,這才是阿呆的主子。”
朱翦此時才微笑著回應了眾人:“小女子朱翦,阿呆是打小就跟著我的,上次他走失了,還好遇到了好人。今天的事就算是謝謝前陣子各位對阿呆的照顧了。”
“原來她才是洛恆小王爺要找的人”聶晏心中靜了下來,“是啊謝炎兒怎麼可能會與洛恆扯上關係呢,這麼說冷峰不是殺錯了!”想到冷峰,聶晏心裡湧起一絲內疚,但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五)山谷生死戰
朱翦不想與聶晏等人過多糾纏,生怕被認了出來。她和聶晏的事,這一行人中,沒人知道。坐了一會兒,朱翦一行就先走了。
“主子,楊少棠說有沙匪,不和他們結伴而行嗎?”
“沒關係,我們走我們的,付林帶人已經朝前打探去了,我不想和別人摻合在一起。”
幾路人懷著各自的目的走進了大漠,他們都不曾想到,最終還是會走到一起。
“主子,這裡地形奇特,只怕要小心些!”
在梅錢的提醒下,朱翦和洛寒從車裡夠出了頭,在廣漠的大漠中,居然有這樣一處深谷。
深谷很長,延綿而下約有半里路,觸目所及的盡頭,深谷忽然轉了個彎。兩旁的隆起的谷岸不算很高,深谷較窄,在兩旁谷岸的庇護下,難得讓這大漠中有一處陰涼。
嚮導告訴他們,這處深谷在很多年前,是一處河床。
一行人就靜靜地走在谷底,太陽直射在谷頂,抬頭向上望去,明亮的陽光讓人目眩神暈,強光讓人無法看清谷頂的一切,若是從谷頂向下看來,下面的一切清楚無比。
這樣的地形,歷來就是設伏的好地方,若是有人進入了伏擊圈,只怕是有進無出。
果然,付林從深谷出口處單人匹馬迎了過來,不等眾人開口,帶著眾人快速透過了深谷。
出了谷,付林向朱翦彙報,說是谷頂有一群人,在朱翦一行入谷時,剛剛上去,看樣子目標不是她們,所以才趕緊讓大家透過。
“主子,這些人服裝雜亂,手持武器弓箭,還準備了些石頭,好象是一群沙匪,打算伏擊什麼人。但是我們人手不多,冒然迎敵只能送死。於是安排了一小隊人從後面抄上去,悄悄跟上,要不要聯絡寧古鎮守軍,把這夥沙匪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