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年的年初,便如此諸事不順……
打電話給任湘湘時,免不了被後者罵罵咧咧地訓了一頓。
直到手術完畢躺在病床上,膝蓋上綁著厚厚的石膏,腿還被吊了起來,鬱覽都有些難以置信:“姐,掐掐我,我怎麼感覺這是在做夢呢?”
任湘湘穿了件毛呢冬裝連衣裙,那麼薄薄的一件,也就依稀帶了點絨,苗條的身段盡覽無餘:“別跟姐們來這套,討好賣乖沒用,阻擋不了姐對你孺子不可教也與恨鐵不成鋼之心。我已經給你小媽打過電話了,已經向她彙報了你的負傷情況。”
“你真打了?讓她知道這不是糟心嗎?”鬱覽當即便蔫了下去,一臉的哀嘆。
“喂喂喂,你這幾天可都是在你小媽那邊過的,這麼晚還不回去她能不擔心嗎?與其讓她瞎擔心還不如直接告訴她。”任湘湘在她那條腿上重重一拍,“讓你穿高跟,嘖嘖,吸取教訓了吧?”
鬱覽掃了眼任湘湘腳上同樣跟高得離譜的靴子,默默地閉嘴。
這就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瞧你懨懨不樂的樣子,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吧。我打去你家裡,電話不是你小媽接的,而是……嗯哼,你的席先生接的。”
鬱覽依舊保持沉默。
“席太太,你行情不錯嘛。這二婚了怎麼也沒請我喝杯喜酒啊。”
自己和席垣之間的那點事,鬱覽對任湘湘是完全病急亂投醫將她當成了軍師沒有隱瞞。只不過,則省略了已被冠上“席太太”這一步。
沒成想,僅僅一個電話,任湘湘的訊息便已經掌握了這麼多。
“你到底跟他說什麼了?”
家裡頭的電話是席垣接的,難不成秦女士還沒回家?
如今,她倒是希望秦金花還在醫院值班,沒有接聽那通電話,也不知道她受傷了。
“放心,我就說了句——‘對不起,我不是你的席太太。你的席太太重傷住院昏迷不醒如今還沒度過危險期,需要家屬前來照顧。若平安度過今晚就一切Ok,若度不過,一切恐怕就……’”
鬱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自打嘴巴了。
她在手術前讓護士打電話通知任湘湘時,也是故意將她說得要多嚴重有多嚴重,成功看到她風風火火趕來。
沒想到才不過短短几個小時,她便應回報給她了。
“放心,正是見證你在他心中重要性的時刻了。”
瞧著任湘湘居然還沒事人一樣抱著看好戲的姿態,鬱覽更加是覺得哭笑不得:“我現在只想著和他擺脫關係。”
她確定是她的死黨嗎?
****************************************************************************************
二十分鐘後,席垣便到了。
一身黑色風衣包裹,他頎長的身子更顯修長,俊臉上的神態急切,古井無波的面容,竟有著失態。
剛踏進病房,他便蹙了蹙眉。
當視線落在鬱覽身上時,打量著她這副怪異的姿態,竟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現在的你不是該情真意切地走過來蹲下/身握住我的手,然後再情深意重地在我手背上落下輕柔的一吻,深情款款地說上一句‘一切有我’嗎?”鬱覽被他如此對待後,終於還是沒忍住開始吐槽。
“美人鬱,這說明你行情下跌了。”任湘湘落井下石,對著席垣便來了句,“席先生,你可得好好照顧你的席太太。這丫是惱你不深情呢,趕緊上去纏/綿吧。”
在鬱覽眼刀的掃/射下,拿起包包便揚了揚手:“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走了。”
房間內共有三張病床,其餘兩床的病人都由家屬陪護著,見他們這邊的動靜,倒也沒有說什麼。
鬱覽見著席垣徐徐走上前來,心跳竟不由地加快:“我剛剛只是說說的,你可千萬別當真。”可千萬別做出深情款款的動作。
豈料,席垣只是在床位搖了搖,將床頭升到一定高度,然後又走過來放下擋板,直接將手上的東西放了上去:“吃飯吧。”
望著那精美的飯盒,她一時之間倒有些反應不過來。
醫生給她加急在晚上做了臺手術,這推出手術室時間都有八點了吧。現在八點半的光景,麻醉藥效早已過去,膝蓋處便是一陣陣疼痛。那一波/波的疼痛感,倒讓她忘記了還沒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