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呢?那隻能說明一點,你在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提醒自己別忘了那次車禍,提醒自己絕對不能碰車。”
“就目前所有心理方面的資料而言,人會有這種反應一方面是對外界的不信任,一方面是自我危機的體現。從你對朋友及親人的態度來看,沒有表現出不信任,那麼便是自我危機了。你覺得有什麼危及到了你。那麼,會是什麼呢,能讓你採用如此拒絕的態度進行自我傷害?為什麼非得是手呢?極大的可能便是你曾經開車時在駕駛座的位置目睹過什麼,所以你不允許自己再坐在駕駛座的位置。”
“你基本不坐出租,即使坐,也會選擇坐在後排。但你又不拒絕坐在朋友的車上,說明你對自己熟識的人存有信任感。所以,經過排選,你唯一剩下的便是坐公交,且每次如果可能,都會盡量坐在最後排。”
鬱覽只是呆呆地聽著他的分析,左手撫觸上自己的右手,面色幾近慘白。
從沒有人發現過她的右手受傷,是他,在帝星KTV一把舉起她的手,讓她的傷暴露在人前。
在那一刻,她便隱約有種預感,他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可那些猜測,都不如此刻親耳聽到他對她的分析來得透徹。
這個男人,可以輕易地從一些外在的現象做出精準的分析,而這個分析,恰是她拒絕面對的。
目光停留在席垣的身上。
一身居家服,休閒舒適,手上的碗筷早被他放置一旁。他就這般與她面對面,一條一條地分析,溫潤而無害。
可那犀利的字眼以及毫不避諱的態度,彷彿要透過這樣的分析進入她的內心,讓她避無可避。
俊臉緊繃,薄唇緊抿,清雋孤傲的眉眼靜靜地注視著她,耐心地等待著她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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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覽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呵呵一笑:“席先生的分析很到位啊,不過為了拒絕付我工資而故意分析我,有些不厚道吧?”
起身,離開餐桌,走向衣架,從衣服口袋裡掏出錢包,隨手抽了一張卡出來。
然後又折回,走向餐桌,將卡放在上頭:“這裡頭是你第二個月的工資以及接下去四個月的工資。密碼的話……”頓了一下,席垣才繼續,“我生日。”
正常人,不是該說密碼是你生日嗎?
為什麼,這男人要設定他自己的生日啊?
她又不知道他的生日。
不過也對,這是他的卡,他自然是設定他的生日才妥當。不過,她倒是沒想到,就連門鎖都擔心被高科技犯罪分子透過微小之處破譯密碼的他,居然給自己的卡設定這麼低俗的密碼?
他就不怕自己的錢被盜?
“好了,言歸正傳,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毀了自己的右手嗎?或者說,當初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他的眼神澄澈而蘊含力量,就這般一瞬不瞬地望著她,那抹深邃如同幽泉的光芒,彷彿要牽引著她,沿著那唯一的光芒走下去。
可她,緊了緊自己的手,指甲嵌入掌心,卻還是保持了守口如瓶:“抱歉,我不想說。”
見不能逼她太緊,席垣放棄了套問的打算。只不過看著她掙扎的臉色,那抹心疼,還是止不住在心尖氾濫。
沒事,慢慢來。他相信,他有能力不再讓她受到傷害。
絕不。
“席先生,你的生日是?”維持著面上的表情,鬱覽打破沉默的尷尬。
心照不宣,席垣也沒有再繼續逼問,反而揚起一抹笑,故作沉思道:“嗯……鬱小姐這是在探問我的隱私?你知道的,只有最親密的男女,才會這麼關注另一方的生日。”
剛剛還傷感的情緒立即一掃而空,鬱覽憋悶而不甘地回視他。
不告訴她生日,那給她這張卡有什麼用?
他這擺明了不是耍她嗎?
“或許,還有另一種方法。比如,鬱小姐打算和我更近一步?”戲謔地挑眉,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絲輕狂,席垣薄唇輕勾。
還是習慣看她這種不甘心的小表情。
眼睛瞪著他,想要生氣卻不能發作,想要對他破口大罵卻生生忍住。嗯,多麼活潑的她啊。
她,就該是這樣才對。
那些個傷感,果真是不適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