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您的夢想是什麼?”
“夢想是不切合實際的東西。”他的目光專注在檔案上,並沒有抬頭,聲音低沉。
她想了想,說道:“可是人如果沒有夢想的話,生活豈非太索然無味了?”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那你的夢想是什麼?”
她的臉忽然有些紅了,低頭小聲囁嚅道:“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聲音很小,如果不注意聽根本就聽不清楚她究竟說了些什麼。
少年靜靜挑眉看著她,冷傲的雙眸卻隱隱有笑意浮現,雖然淺淡,但卻有跡可循。
“沒出息。”少年輕斥。
她聽他這麼說,乾脆走到他身邊,蹲在椅子旁,抱著他手臂耍賴,調皮的笑道:“在這世界上,總有那麼一個人,就算給了我一包砒霜,我也會把它當蜜糖一樣來吃了。”
這是誰的聲音,悅耳動聽,在他的耳邊縈繞不斷?是誰的眼睛盛滿了笑意,溫柔的看著他?
三年前,她乾淨剔透的雙眸佈滿了絕望,眼中湖水瀲灩,卻始終不肯滑落。
他的雙眼血紅一片,卻在血眼朦朧中看到一個人,面對少女的無助,嘴角泛起冷冷的詭異弧度,那時候廳內溫暖,他卻覺得周身泛寒,如墜冰窟。
步伐邁動,有一雙手緊緊的握著了他的手臂,力道很大,幾乎嵌進他的肌肉裡,隱含警告。
他的腳步好像灌了鉛水般沉重,雙腳像生了根一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少女的心在滿庭大眾之下被撕成碎片,再也拼湊不齊。
如同一朵盛開的午夜曇花,短暫的絢麗耀目,然後歸於枯萎死寂之中。
少女眼神望向他,冰冷中帶著譏嘲,那一刻,他便知道,她恨他……
心臟驟然疼痛起來,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他驀然坐起,卻只看到一室的昏暗。
他竟然又做了那個夢,三年來,每當午夜夢迴,這個噩夢就會一直糾纏著他。
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他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凌晨四點,看了眼電話號碼,選擇無視。
起床的時候,眼睛無意中掃過桌案上擺放的照片。
上面,蘇安推著蕭然漫步在白鴿翩飛的廣場,蕭然含蓄微笑,蘇安笑容淺淡,美麗依舊……
走進浴室,開啟淋浴器,睡衣都沒有脫,直接站在下面,溫熱的水流傾瀉而下,身體暖了起來,但是心卻越來越冷了。
沒關係的,蕭何!你是k國總統,你是高高在上的掌權人,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左右你的人生,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得了你。
只是,如果真的沒人傷得了他,那他現在的心痛又是因為誰呢?
木槿在搞什麼鬼?
法國,巴黎。
蘇安從噩夢中驚醒,氣息紊亂,都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不好的記憶,但是這麼多年過去,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改變,唯一沒有改變的卻是她做噩夢的頻率。
有些東西在她的記憶裡生了根,發了芽,甚至開出了罪惡的花朵,拜故人所賜,在這世上,她最不相信的就是人心。
想要再次入睡是不可能了,今天是木槿的服裝新品釋出會,她做事一向雷厲風行。短短大半個月的時間,趕製樣品,佈置會場,模特彩排,看似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她偏偏能在緊湊的時間內,把事情安排的遊刃有餘。
關於蘇安登t臺的事情,木塵一開始極力反對,蘇安乾脆開玩笑道:“我有那麼見不得人嗎?”
“媒體含沙射影,我不希望別人對你評頭論足。”
蘇安抬起頭,迎上一雙複雜的眸子,笑道:“可是怎麼辦?你妹妹欽點我為壓軸主角,衣服也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倘若換人的話,你讓她臨時找誰去?”
木塵聽了蘇安的話,眼睛半眯,大吼一聲:“木槿。”
關雎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連忙上樓去叫木槿,過了片刻,木槿慢吞吞的走下樓。
“另尋模特,ann不能露面。”木塵面對打哈欠的木槿,有些氣急敗壞了。
“這時候你讓我找模特,你乾脆直接掐死我算了。”木槿微微皺眉,撅著嘴,有些不悅了。
木塵惡狠狠地望向木槿,後者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這才覺得有些後怕,眼神求救的望向蘇安。
蘇安看著木塵,笑著打趣道:“木塵,我總不能一輩子都不見人吧?”
“你確定?”木塵不甚認同。
“你知道泰國對我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