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一頓飯吃的平靜無波,但是他仍然覺察到蕭何吃東西的動作很緩慢,想來他和ann訂婚的訊息還是出乎蕭何意料了。
他對ann其實並非無動於衷的吧?
沉穩淡定,氣定神閒的男人,果真是不容小覷。
“木塵,我有沒有對你講過,你的肩膀,既有石頭般的堅硬,也有泥土般的柔軟,像我父親的肩膀一樣。我總是會想起我父親。母親嫁給蘇啟文之後,父親變成一個沉默如夜的男人,守著母親曾經帶給他的記憶,平靜淡漠的生活著。漫長的歲月裡,父親帶著滿身的記憶,滿身的傷口,了此殘生……”和她又是何其的相像啊!
木塵淡淡的說道:“ann,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你,你還有我和木槿。我們是一家人。”
是的,他們是一家人。有著各自的痛苦和夢魘,孤寂和絕望,彼此依靠,彼此相互取暖,他們的血液早就融化到彼此的身體裡面,一喜俱喜,一悲俱悲。
哥,你喜歡蘇安嗎?
蘇安看著外面的夜色,無意識的抬起手腕,在鋪陳著薄薄霧氣的玻璃上畫著虛擬的符號。
木塵看了看她的手腕,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想了想,問道:“手錶呢?”
“掉了。”她無意說太多。
“明天我讓人把手錶送到家裡,你挑一下樣式。”
“好。”
她輕輕地撫摸著手腕上的傷疤,失神漫漫,修長的手指滑入她的手指間,指節縮緊,男女修長的手指交握,耳邊響起木塵略顯冷淡的聲音:“不醜。”
蘇安輕笑,終究是他和木槿瞭解她啊!將頭靠在他肩上,車窗上映襯出她的絕美臉龐,美麗中透著一絲孤傲。
沒錯,她有家人就足夠了。
同一時刻,與蘇安背道而馳的車輛裡,盡顯沉寂。
“哥。”蕭然輕輕地喚著從上車後就一直沒講過話的男人。
“嗯。”蕭何看著他,笑了笑。
“蘇安還跟以前一樣美。”
“嗯。”眸色微斂。
蕭然感慨道:“三年後再見蘇安,她依舊耀眼的令人睜不開雙眸。國民一直誤解蘇安,但是蘇安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很清楚,她天性溫和、平易近人,從不虛張聲勢。待人接物總是那麼誠懇,坦率,只要別人有心,就會發現和她相處其實非常容易。三年前沒有人相信她,但是我相信她是清白的,那樣一個女孩子,向來潔身自好,又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來呢?”看向蕭何,臉部輪廓在朦朧的燈光裡顯得晦暗難懂,蕭然頓了頓,方才繼續說道:“她說她曾經愛過一個男人,你覺得那個男人會是誰呢?”
蕭何目光望向窗外,沉默片刻,終是說道:“不知道。”
蕭然低頭看著雙腿,笑道:“不管是誰,就像蘇安說的,那個人只是她的曾經,她和她未婚夫之間的關係看起來很好。”
這一次,蕭何閉上了眼睛,心開始往下沉,並未吭聲。
蕭然疑惑開口:“哥,你怎麼不說話?在法國看到蘇安,你不高興嗎?”
蕭何睜開了眼睛,將蕭然的疑惑收進眼底,伸手幫他把腿上的毛毯拉好:“沒有,只是有點累。”
“是有些累了。”蕭然驀然握住蕭何的手,力道很大,眉眼晶亮的看著他:“哥,你喜歡蘇安嗎?”
蕭何沉默的看著蕭然,正想開口,蕭然卻鬆開了他的手,失笑道:“我忘了,你喜歡的是蘇菲,可是怎麼辦?我很喜歡蘇安呢!”
“蕭然,她有……未婚夫了。”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有了針刺般的疼痛。
“不是還沒結婚嗎?”
蕭然勉強壓下喉間的難受,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從頭至尾,蕭何的右手都放在口袋裡,而手心裡緊緊攥著一塊手錶。
那是蘇安遺落,棄之不要的手錶。
蘇秦,你很變態!
蘇秦來法國找她,蘇安一點兒也不意外。
不去問蘇秦為什麼知道她的手機號碼,因為這種問題很白痴,在這世上只要有錢,就沒有什麼所謂的秘密。
只是,真的沒有嗎?
還是去見蘇秦了,兩人約在法國巴黎戰神廣場附近的咖啡館見面,透過玻璃能夠清楚的看到廣場上的埃菲爾鐵塔高聳入雲。
蘇安來的比較早,坐在那裡,手裡握著一杯檸檬水,室內雖然開著暖氣,但是還覺得很冷。
天氣陰沉沉的,關雎說明天會下雪,照這種情形看,只怕夜間就會有大雪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