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言淡笑不語,朝主編揮揮手,邁步向座駕走去。
“E-mail常聯絡啊!”主編在她身後喊道。
夏靜言沒回頭,但卻揚手朝她揮了揮。
開啟車門,輕車熟路的坐在了副駕駛座上,看了一眼木塵,這個男人三十歲出頭,眼神銳利精明,眉眼間永遠都是無盡的冷漠和疏離。
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筆挺西裝,很顯然剛參加完會議,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菸,夏靜言微微斂眸繫上安全帶,她很清楚,身旁這個男人做事有多麼的果敢冷酷,有時候理智的近乎無情。
他……一直都很無情。
沒有言語,他的臉在煙霧中,神情令人看不真切,熄滅了煙,發動車子的時候,他說:“如果覺得有煙味,可以把窗戶開啟。”
她笑笑,並沒有真的搖下窗戶,儘管她並不喜歡煙味。
細算下來,她和木塵認識已經有兩年了,兩年足以發生很多事,人過三十,便不再想著趁三十歲之前嫁出去,對她來說簡簡單單生活是最重要的。
對於木塵,她從最初的迷戀到現如今的淡漠,從愛到不敢愛,其實也是一場不堪回首的白駒過往。
兩年,一顆心由最初的沸騰到如今的冷卻,已經讓她漸感麻木。
她和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這期間沒有電話,沒有留言,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他去了什麼地方,但他已經習慣了,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去適應沒有他的生活。
她不知道她和木塵之間算什麼關係?同居男女?他眾多女人之一?
她笑了笑,這個習慣要改改,胡思亂想可不適合她。
“晚餐打算怎麼解決?”她開口,她只是想打破車內的沉寂。
他專注的看著路況,回應的有些漫不經心,可能是有些疲憊了:“隨你。”
她一時沒說話,搖下車窗,風吹拂在臉上,涼涼的,很舒服。
“你吃飯了嗎?”她問他。
“沒有。”他看了她一眼,目光移回,“家裡有食材嗎?隨便做兩碗麵吧!今天不想出去。”
她說好,她對他已經習慣了說好。
夏靜言的家是一棟獨立別墅,不是總理府,那裡……早已不是她的家。父親去世,隨著新任總理上位,連帶總理府的一切都將屬於它的新主人。
她沒有不捨,對她來說父親去世了,在這世上只有她一人,而一個人不管走到哪裡只要能吃飽,有住的地方,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她現在就很知足,什麼都不想,她再也不用聽到父親為她的婚事操勞,不用聽到他的“喋喋不休”,她自由了。可自由的代價似乎太大了。
木塵把車開到車庫,夏靜言翻找鑰匙開門,換鞋的時候,他走了進來。
他打量了一眼鞋櫃,皺了皺眉。
她知道他為什麼在皺眉,因為鞋櫃里根本就沒有他的鞋子,她記得她把他的拖鞋收起來了。
她朝他笑笑,帶著歉意,把鞋櫃身處的一次性拖鞋拿出來:“先穿這個。”
他又在看她了,目光深幽,難以臆測。
她去盥洗室洗了洗手,然後走到廚房,開啟冰箱看了看,對換完拖鞋正在倒水喝的木塵說道:“冰箱裡食材不太多,晚上吃拌麵怎麼樣?”
“都可以。”他似乎很渴,仰頭把水一口氣喝完,扯了扯領帶,走進了洗手間。
夏靜言把目光從他背上移開,看著冰箱裡的食材眉頭打結,一個人容易做飯,隨便應付也就過去了,但家裡多個人,一切就又另當別論了,好在木塵不挑剔。
洗菜的時候,木塵走過來,她以為他餓了,就對他說:“先到客廳坐著,拌麵很好做。”
他沒走,而是上前,從背後環著她的腰,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旁,有些癢,她推他:“做飯呢!”
他靜靜的抱著她,將下巴支在她肩窩處,他的性情她還是瞭解的,知道勸說無用,任由他了。
他鬆鬆的環著她的腰,看她切菜,倒是很有眼色,見水開了,終於鬆開她,拿了面往鍋裡下。
不用夏靜言叮囑他兩人的面量有多少,他自己很有分寸,夏靜言不知道為什麼眼睛有些痠疼。
他和他妹妹木槿因為她父親的緣故,小小年紀就流落到泰國,這麼多年來吃了很多苦,父親臨死的時候對她說:“靜言,我太虧欠木家了,木家兄妹是我的罪孽。你別怪他!”
她不怪他,真的不怪。她也不恨他,因為終究是夏家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