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母雞捍衛自己的雞蛋一樣捍衛著自己的愛情。然後極佔心理優勢的,居高臨下地看著米娜臉色青白,“顏小姐,你好……你好……”
“嗯,我是很好,不過倒是米娜小姐,臉色似乎不太好,要不要叫醫生?”
眼看戰局就要以我方的勝利鳴金收兵,我很暢快地把方才淤積的悶氣一掃而空——是,我是灰姑娘,但灰姑娘又怎麼樣?不知有多少女孩曾以灰姑娘自比過,以為只要有足夠的善良充分的隱忍和退讓,就一定能等來王子等來幸福。所以常常驕傲地自卑著,把自己擺在一個卑微的被動的位置,不肯改變,卻願意以委屈的姿態博取感動。多麼可笑的自欺欺人,脆弱其實求不來同情。更何況我要的本來就是愛情,不是同情。
“彼此彼此,我也很好,不勞顏小姐擔心。”米娜低著頭,一張如花嬌顏埋在陰影裡,看不出表情。
我嘆氣:“這又是何必?”身為同性,女人為難女人,始終有些於心不忍。
“你可憐我?”對方的語氣捉摸不定。
“不是……”一聯想到電視裡那些大吼大叫著“我不用你假惺惺地可憐我”的二2號,我就不知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你可憐我?”而米娜似乎不曾要求我的回答,自言自語。然後我聽見低低的笑聲,那種熟悉的,醞釀著什麼陰謀的笑聲。“只有你一個人可憐我,還不夠呢,怎麼夠呢?”
米娜突然伸手把頭髮抓亂,然後抬頭,用很快地速度扇自己的耳光,左邊一下右邊一下,又狠又快的出手讓這一切的發生仿若戲劇。我呆了好些時候才反應過來。
“哎,你這是幹什麼?”我拼命想去抓住她防止她繼續自殘,“別打了,你這張臉打壞了修起來也不方便。”
卻被一把反握住手腕。
於是,我被迫地和米娜面對面,靠得這樣接近,我能看見她眼中的淚水混合著得意一閃而過。
心底一陣慌亂。
“你們這是怎麼了?”第三者的聲音突然響起,我想把手放開,手腕卻好像被手銬鎖住一般抽不開。這女人,沒想到力氣那麼大。
“我說米娜,你放手啊!”
而她卻是一臉無辜地看著我,淚光盈盈:“菲菲,對不起。”
這是唱的哪一齣?
“菲菲,真的很對不起,我不該和你說那樣過分的話。”
“沒關係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