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落陽說,因為中老年婦女眼瞼較厚,眼影要選用深色不泛光的,塗在上眼瞼內皺痕處;不要戴假睫毛,但睫毛油可適當刷濃些,每次刷兩遍;眉毛要有一定的形狀,最好用淺灰色眼影膏塗出眉形,畫眉時要仔細,千萬別太露痕。
我聽得五體投地,受益匪淺。
到底是大師級別的,果然和我這個菜鳥級是不同。
我一個勁地說:“謝謝!謝謝!”
——總得要謝人家的。
看,有弟弟多好呀(1)
曲落陽在電腦那邊,也沒說“不用”,“別客氣”之類的禮貌用語,而是發了一個表情過來:一個戴了紅色領帶的白衣男人,高高地抬起了腳,狠狠地對空猛地一踢,上面配有字幕:你可以滾了!
我心領神會,大氣也不敢出。
於是,我很聽話的,乖乖滾下電腦去。
雖然我還想著曲落陽,雖然還是忘不了曲落陽,可是我並不後悔,當初離開了曲落陽。此刻,我總不能讓曲落陽誤會了去,誤會我是自作多情,搞“不是好馬,想吃回頭草”的超級無聊玩兒!我也儘量斷絕,我憑著僥倖心理,尋找“不是好馬,想吃回頭草”的機會。
分手就分手了,我總得有點骨氣。
人家孟子都說了:“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意思是說,高官厚祿收買不了,貧窮困苦折磨不了,強暴武力威脅不了,這就是所謂大丈夫。大丈夫的這種種行為,表現出了英雄氣概。現代人把這種英雄氣概,叫做骨氣。
我雖然不是大丈夫,我是小女子,但小女子也要有骨氣。
我對我自己說:糖衣炮彈收買不了,苦苦相思折磨不了,迷人笑容威脅不了,這就是所謂的左拉拉精神!做女人,一定要有骨氣,不能像哈巴狗,隨曲落陽那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傢伙,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到底,還是冤家路窄。
沒過幾天,我和曲落陽,竟然無意之中,就在大街上遇到了,然後就紅眉藍眼的相對了。
黃叔和我老媽的婚禮,定在國慶節那天。
國慶節前兩天,也就是回小鄉鎮前一天,我打電話給我還沒有見過面的弟弟黃寧宇,我說:“人家新郎官和新娘子,肯定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們做伴郎伴娘的,也要好好打扮自己,不能輸給他們是不是?”
黃寧宇在電話那邊笑,笑聲很羞赧,他說:“姐姐說得很有道理呢。”
看,有弟弟多好呀(2)
我問:“你今天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置行頭去。”
黃寧宇說:“我下午還有課,晚上吧。”
我說:“你下課後,我到你們學校去接你,然後我們出去吃飯,飯後我們一起逛街找漂亮衣服,怎麼樣?”
黃寧宇說:“我聽姐姐的。”
看,有弟弟多好呀,還是一個溫柔可愛的弟弟。我雖然沒有見過黃寧宇,但我有見過他的照片,一個笑容靦腆,高高瘦瘦,很可愛的男孩子。他比我小了很多,我二十七歲,他十八歲,整整九年時間。
黃昏的時候,黃寧宇在他學校門口等我。
黃寧宇倒是一個小帥哥,白色T恤衫,牛仔褲,球鞋,青春洋溢,一張眉清目秀的臉,有著他那樣年齡的稚氣,傍晚的陽光,灑了在他身上,他整個人,彷彿鍍上了一層金邊似的。我遠遠的看到他,便一眼把他認出來。我把我那輛紅色甲殼蟲,開到他跟前去,然後搖下車窗。
我對他說:“嗨,小帥哥,請上車。”
黃寧宇一愣,定眼看我,隨即臉上綻開笑容。
他開啟了車門,上了車。
我歪著頭,打量了他一下,笑:“寧宇,你長得真帥氣,比照片裡還要好看。”
黃寧宇臉微微紅了一下,靦腆得很,他說:“姐姐也長得很漂亮啊,很迷人呢。”又再說:“我以前見過姐姐,不過姐姐對我沒印象而已。”
“咦,你見過我?什麼時候?”
“很久了,那個時候姐姐剛考上大學。我記得,阿姨在酒家辦了很多臺酒宴,我跟了我爸一起去。”
“啊,那是很多年的事了。”
“但我一直記得姐姐,姐姐越來越漂亮了,漂亮到我差點認不出來了。”
我笑:“我最喜歡聽這句話。”
黃寧宇認真:“姐姐,我是說真的。”
我又再笑,我越來越漂亮,這個我當然自然。我一邊開車,一邊問他:“你在大學,念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