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在季家。”
沈墨的手頓時一顫,抬頭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著路西法:“皇的奶奶?”
“義大利那邊的情況老夫人都已經知道了,所以很生氣。”
“……”沈墨握著手機的手心在冒汗,他曾經在心裡偷偷想過很多次會與司徒皇的奶奶碰面的場景,卻沒有想到她會來的這麼突然,而且是在司徒皇正受著傷的時候……沈墨心跳如鼓,萬一她把自己想成是害他孫子受傷的罪魁禍首,那自己要想跟司徒皇名正言順地在一起,豈不是更難上加難了?
見沈墨抿著唇不說話,臉色也微微有些蒼白,路西法也不能再保持沉默,故作不經意地將自己的想法透露給了後面胡思亂想的人兒:“其實少爺已經穩定了局勢,就算老夫人再怎麼不甘心,現在也不敢強迫少爺做任何事。況且……”路西法頓了頓,聲音微低,卻足夠能讓沈墨聽得清楚:“您肚子裡已經有了美第奇家族的骨肉……”
沈墨一怔,秀眉緊緊蹙起:“這樣也行?”
路西法乾咳了一聲:“還有,老夫人喜歡強硬一點的孫媳婦。”
沈墨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路西法,許久才對著他悠悠地冒出一句:“你確定皇的奶奶不會計較孫媳婦的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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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邊沙發上的老婦人雖已年過七旬,一雙眼睛卻是精明銳利,即便在與司徒皇對視的時候,仍是鎮定自若,沒有絲毫懼色。而如果仔細看的話,老婦人保養得宜的臉竟跟司徒皇有幾分相似,就連端坐在那裡的氣勢,都跟司徒皇的強勢霸道如出一轍……
漆黑的眸子裡一片沉靜,定定地看著床邊的老婦人,此刻的司徒皇猶如暫時斂去鋒芒的黑豹,靜謐而又危險萬分:“奶奶。”
老婦人同樣回敬強悍精明的目光,嘴唇微動,大有幾分叱吒風雲的氣勢:“你現在已經是美第奇家族的家主了,不必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包括我。”
司徒皇扶著受傷的右肩坐起,眼神沉凜,不染一絲情緒:“我沒想過要凌駕於您之上,所以您還是我的長輩。”
“其實只要你跟Knis結婚,美第奇財團早晚都是你的,何必這麼著急?”老婦人說話擲地有聲,即便是跟自己的孫子說話,都隱隱帶著縱橫商場的傲氣跟冷靜。可說話歸說話,當老婦人的目光看向司徒皇右肩上的繃帶時,也跟普通婦人一樣,流露出一絲擔憂。
司徒皇抿直了唇線,黑眸定定地望著老婦人:“我不會跟Knis結婚。”
老婦人眼底的憂色瞬間斂去,換之以嚴厲冷冽的神色緊緊盯住司徒皇:“這是家族之間的約定,身為繼承人你沒有資格反對,也沒有任何藉口逃脫你所要付出的義務。”
“我已經是美第奇家族的家主,規定由我來改,這您知道。”
“卡洛斯,你不能這樣做,兩大家族的約定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我已經決定了,奶奶。”
老婦人握著柺杖的手泛著青筋,可尊貴雍容的氣質仍不減半分:“卡洛斯,你太任性了。”
“請原諒我這一次,我必須給我所愛的人保留所有尊嚴。”司徒皇低頭,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請求,這是他從未對任何人做過的妥協。美第奇家族的繼承人,從小就被當成絕對的權力擁有者來培養,他可以對任何人不敬,他說的話就是除家主之外最高的命令……他可以輕易地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也可以毀掉他眼中任何看不慣的東西,他的存在就是要成為至高無上的王者,目空一切,不必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可偏偏他卻對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上一任家主低了頭,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老婦人眼中的悍色跟精明瞬間褪去,泛著青筋的手顫顫巍巍地伸向司徒皇的肩膀,然後握住:“卡洛斯,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司徒皇沒有抬頭,甚至伏地更下:“抱歉,可我必須那麼做。至於美第奇財團,不需要藉助任何人的力量。”
滿是皺紋的手在司徒皇肩膀上來回撫摸,老婦人久久沒有說話,而司徒皇也是伏著身沉默,房間裡頓時一片寂靜。
“揚,你說皇在裡面會不會有事?”躲在門外偷聽的路硯生悄悄地拉了拉季雲揚的衣服,一雙大眼睛水漉漉的,看得季雲揚心裡一陣騷動。
季雲揚伸手攬過路硯生的腰,邊往他耳邊貼上去邊趁機偷香:“能有什麼事,打起來她哪是卡洛斯的對手。”
路硯生用大眼睛瞪了他一眼,鼓著腮幫子表達不滿:“什麼打起來,她可是皇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