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七 唐突佳人面
養心堂不愧是文叢徵這個一代大儒的書房,齊天花板高度的陳黑楠木書架上,略微凌亂地碼放著各類書籍,一看就知主人經常翻閱它們。不似有些人用來裝模作樣的書房,一切都整齊的過分。
文從徵身邊立著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身暗藍金線的錦袍雖然看起來莊重沉穩,卻難掩其面上一副風流如玉的輕浮感。
此時他正有些失神地望著沈慧娘,一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變幻萬分!
“小娘子,龍興寺一別,沒想到今日竟能再見。真是天大的緣分啊!”
柳芙一看沈氏的表情和眼前這個花痴的男子就都明白了,上前用著小小的身子擋住母親,狠狠地道文爺爺,這隻發情的公狗哪裡撿來的,怎能登堂入室!”
沒料到小小年紀的柳芙罵人連髒字兒也不帶,卻“一語中的”毫不留情,文從徵愣了愣,看著身邊男子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同樣表情,連連甩頭,很是尷尬,都是老夫的,淮王是個習慣了玩笑人生的,卻不提前給他打聲招呼。唐突了,還請見諒。”
沈氏氣的臉色漲紅,偏生在文從徵面前又不好表現,更不能不顧禮節地轉身就走,只好咬著唇不吭聲。
“淮王?”
這下子,輪到柳芙愣在了當場。
“淮王”二字在柳芙的印象中並不陌生,甚至還有幾分熟悉。但前生的柳芙並未見過此人,只是經常聽得庶妹柳嫻提及罷了。他的身份乃是大周朝天子姬奉天已故的大伯留下來的唯一血脈。其父當年身為永親王,手握兵權,在先皇病危之時曾與姬奉天暗中爭奪過皇位,想要以皇弟之位繼承大寶。
因得胡家相助,姬奉天才能登基。當他上皇帝之後,被困京城的永親王也含恨鬱鬱而終,只留下了一個,就是現在的淮王。
外人都他生性風流,喜好美人,畫得一手絕妙丹青。
而他也是胡清漪的胡清涵所嫁之人。兩人成親多年只育有一女,皇帝賜了敏慧郡主的稱號。那個慧敏郡主在柳嫻的嘴裡很是不恥,好像是個不知好歹自大至極的刁蠻千金,其母還妄想將其配給太子。
見女兒臉色有異,沈氏以為柳芙聽見對方是淮王就怕了,反上前將其護在身後是王爺就能張口說出此等違禮不矩之言嗎?還請自重!”
文從徵見狀,趕緊上前打圓場千萬別生氣,以老夫對淮王的瞭解,他一定是想將入畫而已,並無其他意思。”
“入畫?”柳芙仔細打量著姬無塵,發覺他雖然一臉的風流相,眼神卻十分清透,並不像是個猥瑣下流之人。再說既然對方能成為文從徵的座上賓客,其人品肯定不會太差,便輕輕拉了拉沈氏的手,小聲道娘,這個淮王第一次見你是不是說了要給你描畫丹青之類的話?”
沈氏臉一紅,隨即咬著唇點點頭前天在龍興寺遇上,他便攔住我,說要為我描畫丹青入百美圖。我又不是青樓女子,怎會隨意給人作畫。還百美圖呢,真是莫名其妙!”
“這事兒就真的要怪老夫沒有說清楚了。”文從徵忙拉了淮王來到沈氏面前,則趕緊拱手鞠身道京中人士對淮王都十分熟悉,可來自蜀中,不清楚淮王的為人也是應該的。老夫敢以人品擔保,淮王絕對只是想要為作畫而已,並無其他心思。還請見諒之前淮王的唐突行為,老夫在此帶淮王謝罪了!”
“文老!”沈氏可不敢受文從徵的禮,忙上前虛扶了他一下。
文從徵順而起身,身邊的淮王卻仍舊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看著沈氏京中名媛,哪個不以能入本王的百美圖而為榮,不如考慮一下。”
柳芙看這個淮王倒沒了先前的厭惡,反倒覺得其真性情頗有些難得,但沈氏既然不喜,身為女兒自然要維護王爺,並非人人都願意讓您描畫的。先前您在龍興寺唐突了我娘,再見非但不道歉,反而又出言輕薄,可見您為人就是個不通人情,不理事故,不曉常禮的。雖然您身份尊貴,可也要尊重他人的意見和選擇。我娘已經說過了不願意,還請不要再多說其他了。”
或許活在世上三十來年,姬無塵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和的人,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年紀比女兒還小的小丫頭,也不生氣,只嘖嘖嘆道難怪文兄要收了你為乾女兒,單是這張嘴就和你幹爺爺一摸一樣,得理不饒人啊!”
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驕傲,文從徵捋了捋唇下幾縷白鬚,語氣得意這是自然,可不是隨便一個小姑娘都能惹動老夫認親的念頭。”
沈氏也趁此機會悄悄打量了一下這個淮王,見他的確只是想要為作畫,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