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簡單,他是胡蒙之的心腹,馬上就要在他的幫助下任吏部尚書了。只要咱們手中捏著沈氏母女這步棋,就不用擔心他會反骨。”
說完,姬無殤便頭也不回地疾步而去,匆匆離開了錦鴻記。
目送姬無殤消失在階梯的盡頭,陳妙生也只得轉回屋子,繼續閉門算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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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是落雪後的寒氣逼人,文府授課大堂內,卻是一室的書香相伴的熱鬧氛圍。
柳芙一身青色常服跪坐在首席旁邊的專用書桌邊,長髮高束,只一支沉香木簪子別住,看起來就像個俊俏的小書童。她一邊認真地聽著文從徵講了《國策》,一邊記下精彩之處,以備下來溫習揣摩。
只是偶爾間,柳芙還是會忍不住向首排端坐的姬無殤望去。
身穿同樣青灰色棉服的他看起來清朗儒雅,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難言的絕傲氣質,讓周圍的青年才俊都淪為了陪襯。
或許是了柳芙的眼神注視,姬無殤只淡淡地往她所在之處掃了,眼神並未作任何停留,又收了,彷彿根本沒有她這個人存在一樣。
習慣了姬無殤含著鋒利的挑釁眼神,他如此漠視還是第一次,這讓柳芙有些莫名的心慌。
他為會這樣?
自問並沒有惹到他,柳芙有些弄不明白。但反一想,他不理總比逼迫要好得多,也不算是壞事兒,也就放下了。想著等會兒還得讓他給太子帶信兒,柳芙斟酌著該如何把李墨介紹給他,便也有些無心聽文從徵授課了。
章六十三 事偏有湊巧
北方的天氣讓人又愛又恨。冷的時候彷彿能凍掉鼻子,可同時,放晴後的暖陽又是那樣的明亮耀眼,讓人忍不住想要走到屋外去接受它的撫摸。
過了午時,日頭正好,雖然仍舊是哈口氣都冒白煙的那種冷,可看著大家期待的目光,文從徵便默許了他們,將的文會搬到了花園子裡頭。
這些都是文從徵的親徒,其中又不乏皇室子弟,文從徵可不想他們被凍著,便吩咐了柳芙和文來好生收拾一下花園。
在文從徵有意鼓勵和默許之下,不過八九歲的柳芙儼然成為了文府的“小管家婆”,平日裡管事媽媽都找她回話,日常用度也是找她拿了對牌到文來處取銀子。一開始柳芙覺得有些煩,不想接了這麻煩的活計。可沈氏卻站在了文從徵那邊,說文史一族綿延幾百年,家中的僕婦下人俱是代代相傳,這樣的大戶人家,能讓她一個小女孩兒去學習管家實在是極為難得的機會。以後等柳芙嫁人,只用這兒學到的皮毛,也足夠了。所以,趁現在母女倆還落腳在此處,不如抓住機會,能學點兒是點兒。
如此,倒是讓柳芙打發了許多無聊的時日,每天都過得極為充實。
且不多說,柳芙接了文從徵的吩咐,便領了文來一起到花園裡。先選好了地方,讓下人抬來厚厚的毯子先鋪在潮溼的青石板上,再放上半尺高的厚蒲墊,這樣坐著也不會覺得冷。另外,雖然頭頂是露天,可柳芙卻讓人用硬稠的帷幔將花園方圓二十丈的範圍遮了個嚴嚴實實。即便用處不大,但至少不會有冷風夾雜著雪粒子從旁邊吹。
最後,文來又吩咐下人在每個矮几中間的後方都放上一個炭盆,正中央也擺了個大大的半人高薰爐。如此一來,一走進圍欄,倒真不覺得有多冷,反而還能曬曬頭頂的暖陽。
另外,要配合從室內醫到室外的文會,柳芙趕緊讓文來吩咐廚房改了菜。將冷盤一類紛紛撤掉,熱菜也不下鍋了,俱用甜白瓷的盤子裝好,就那樣生的拿。然後一桌放置一個紅泥的小火爐,上面煨好滾燙的濃湯,讓他們自個兒夾了肉和菜放進去打個滾兒就能吃。這樣既熱乎又簡單,也樂得廚娘清閒一會兒。
想著這樣的雪天露天用飯,柳芙怕萬一有一兩個身子弱的受不了,回頭染了風寒病在家裡就不妥了,於是請示了文從徵,看能不能上點兒酒。不用烈酒,那種清淡不辣口,可以暖身子的就行。
對於柳芙如此細心周到的安排,文從徵很是滿意,不但允許她上酒,還高興地吩咐文來將南邊老家送來幾罈子青梅酒取出來,要請大家喝。
柳芙當了這些時候的家,倒是有些捨不得動用府中私藏。這些學子來聽課都是交了束脩的,每人每月五十兩白銀。即便不多,可也足夠每月一回文會的開銷了。本著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打算,柳芙之前的安排都在束脩里扣除的,不費文府一文錢。可這南方的汾酒乃是稀罕物,又是家中親戚送來的年禮,她本來還有些猶豫,可想著臨近年節,這些學子裡又並不是都出身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