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要麼昏迷,要麼傻了,完全無害。殷音勉強笑了笑,幸虧她將手機塞到薩拉斯口袋裡,他應該會打電話告知雷蒙德過來善後吧……希望他沒有暈過去,不僅要群體攻擊還要控制好力度和範圍可是很困難的,有點餘波波及到跟過來他也沒有辦法。
然後,殷音堅持不住,昏了過去。再次醒來,當她入目的不是醫院簡單幹淨的房頂,也不是自家泛黃的老舊天花板,而是豪華的巴洛克式天花板時,她就意識到,自己又穿越了。淚水忍不住湧出來,她知道自己遲早會離開的,但是並不知道這個離開來得這麼突然這麼快,快到她還沒來得及跟自己一起生活了五年多的“哥哥”說聲再見。
殷音不禁又想到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布魯斯,一起度過末世的吉姆三人……都是來不及說再見她就離開了啊……不知名的苦澀如癌細胞在心底擴散,殷音嘆了口氣,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淚,然後深吸一口氣,從柔軟舒適到讓人想呻/吟的床上坐了起來。
也許她前世造了什麼孽,所以今生她就得在這無數世界裡徘徊,永遠都沒有歸宿,命運總讓人身不由己,與其在這傷心難過,還不如儘量讓自己開心點。殷音苦笑著,甩甩頭,細細觀察著這個明顯走歐式復古風的房間——難道她穿到中歐不成?看起來這一世的她很有錢啊,單單一個房間就比她以前和雷蒙德一起住的兩室一廳的房子還要大。
“瑞貝卡,親愛的,你醒了嗎?”對開的大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優雅的聲音,應該是叫她吧。“克萊恩醫生馬上就要到了喲。”
克萊恩醫生?難道那不知名的力量給她安排的身份還是一個病秧子不成?殷音皺了皺眉,應了聲後,從床上走下來,坐在梳妝檯前,看著自己久違的那張東方人的臉,棕色長卷發,銀灰色杏眼,眉頭皺得更緊——難道她不是穿中歐?
門外的人走了進來,從鏡子裡殷音可以看見她的面容,是一位優雅的婦人,穿著一身粉色絲綢睡衣,褐色的發隨意綰起,碧綠深邃的眼盛滿了溫柔的笑意,但是那笑意在看見梳妝檯前的殷音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擔憂與欣喜。
“瑞貝卡,我親愛的孩子……你,你的病好了嗎?”那婦人帶著微笑走到殷音身邊,但又不敢太靠近,這讓殷音很不解。
“呃……抱歉,這位女士,能否請您告訴我,我之前有什麼病?”
那位優雅的婦人身子晃了晃,穩住自己後掩飾性地坐到床邊。“我早就有準備……你不記得我了……”她似哭似笑地說到,溫柔地撫摸著殷音柔軟的發,“你的記憶回來了,對嗎,孩子?在看到你臉上的表情不再那麼呆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記憶回來了。”
感情還有失憶這一出。殷音微微斂了斂眸中的光,等待婦人的下文。
“我是在這別墅外發現你的,那個時候你渾身是傷,神情呆滯行屍走肉,但你的眼睛,你的外貌實在太像我那早逝的孩子,瑞貝卡,所以我將你帶回了法國,擅做主張地收養了你,並找了很多醫生,但是你的病情並沒有好轉……他們說你受了很大的刺激,需要看心理醫生,我找了很多,依舊不行。”
“你知道嗎,瑞貝卡——請允許我這樣叫你——有時候我很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恢復記憶,就算一輩子呆傻自閉我也願意照顧你,可是,我不能這麼自私。你有你的家人,你的家人發現你不見了,一定很著急,我懂失去唯一女兒的痛苦……所以在一位朋友介紹下,我又把你帶回遇見你的哥譚市,預約了克萊恩醫生……”
“哥譚市?!”殷音突然叫了起來。她沒有聽錯吧,這裡是哥譚市?!
那婦人見殷音情緒有些不穩,趕緊握住了她的手:“怎麼了?孩子?”
“……不,沒什麼,”殷音呆愣地搖了搖頭,“只是我以前就生活在哥譚市……嗯,我是遇到空難,沒想到還能活下來,然後又回到這裡……”殷音的眼神閃了閃,胡亂編了幾句。不可思議,難道她離開一個世界後還能回來?也不知道現在多少年過去了,布魯斯流浪回來沒有……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完全忘了自己身邊還坐著一個人。
“這樣啊……”婦人眼神暗淡下來,“那麼,現在你要去找你的親人了?”
殷音回過神來,看著婦人的眼神,心裡有些不忍,好歹她照顧了自己,自己總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吧。“呃……其實我沒有親人,我是一個孤兒……”殷音看著她漸漸充滿希冀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說道,“現在撿了個便宜……母親……感覺也不錯……”
聽了這話,婦人破涕為笑,她將殷音擁入懷裡,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