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過的這句話,所有的指責在這一刻都說不出來!
她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心思浮動了一下,然後往廚房走去。
直到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響,曹澤銘傻呆呆地看向廚房的方向,錯愕著她的行為,她為什麼什麼都沒有說?
是不忍心吧!
因為知道他的左右為難,所以什麼都沒有說!
正是因為這種什麼都不說,才更凌遲著他深深地懊惱自責的心,他透過客廳的玻璃看向廚房裡忙著煮飯喬以陌。
一切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她在安安靜靜地煮東西,就像過去這些日子,她出院後,不顧自己身體,每天都給他熬粥一樣。
她的臉上甚至沒有表情,很平靜。
窗外的天空很亮,下了雪的緣故吧!整個大地籠罩在薄薄亮亮的的晨光裡。
他終於按耐不住,朝廚房走去,站在門口看她,不說話。
她轉頭,問他:“今天你想吃什麼?”
他還是看著她,不做聲。
她又問:“小米粥里加蛋花好不好?”
他的嘴角這才泛起一絲溫暖的弧度。“好!”
可是,隨即說完,就又耷拉下去。
他想問她,陌陌你到底怎麼想的,可是,他不敢問,怕她說別的!怕她說要追究的事,更怕她說離開。
她開始淘米煮粥,然後打雞蛋,又準備了小菜。
他看著她忙,看著她帶著齊耳的假髮,心酸心疼的難受,他知道愧對她,只要追究,他的母親就得拿命抵命!或者終身身陷囹圄。
可是,再不好,也是他的母親啊!
孫赫打來電話說,她在澳洲的農場享受著夏天的風和日麗,她過的很開心,他的心就抑制不住的疼。
因為,很多時候,他真的很恨她。
為什麼她可以厚顏無恥到那種地步,什麼都不管都不問地去開心,為所欲為,而他卻要為她揹負這麼多的良心債?
他也想不要這些,可是,卻做不到!
陌陌跟他在B城的這些天,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小套房。
她不住別墅,也打掃不過來,所以他就買了套公寓,這樣很溫馨,這裡是他們B城的家。
他很珍惜這個家,客廳很溫馨,沒有大裝修,因為買的是現房,裝修過的,直接買了傢俱就搬進來了,客廳是暖暖的色調,很宜家的感覺。
這是他們的家!
他每天累到緊緻回來時候,都有熱湯熱水,早晨走的時候,都有熱粥熱飯,衣服穿的筆挺,他的小妻子給他熨燙的整整齊齊。
他很珍惜,也很害怕。
他的心每天都拉鋸。
他終於忍受不住告訴她了,可是,換來的是她的沉默,不說話,他的心卻在懸著。
早飯吃完,她去給他找衣服,他穿襯衣的時候她給他整理,親自幫他系口子,打領帶,然後給他拿西裝,拿大衣,皮鞋也擦的錚亮。
“陌陌。。。。。。。”他臨出門的時候喊她。
她笑笑,隻字不提那件事,只說:“早點回來!”
“嗯!”他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終於,什麼都沒有說,去上班了。
中午的時候,他接到電話,宕機打電話告訴他:“曹董,夫人去了墓園!”
曹澤銘握著電話的手一僵,“我知道了,保護好她!”
“是!”
“不要打擾她!”曹澤銘又囑咐了一句。
“是,您放心吧!”司機說。
在大雪過後,來墓園,到處都是寒冷的氣息。。
她手裡一束桔花,往希言的墓碑處走去。
而墓園裡,在下過雪後,好像還有人在處理墓碑,似乎在樹碑施工,前面不遠,有幾個人在樹碑,喬以陌只是瞥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卻又搖搖頭,怎麼可能是顧風離!可是,剛才一瞬間,似乎真的看到了顧風離的身影,只是等到再看的時候,發現是幾個工匠!
時手個喬。這樣的冬天,在下過雪後下葬,也是個幸福的事吧,瑞雪兆豐年,希望是個好兆頭。
她捧著花走到了希言的墓碑前,放下,面對她的照片,看了良久,最後心愧地低頭。“希言,我該怎麼辦呢?是告訴顧風離追查遲雲讓她抵命,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得過且過呢?”
她的頭垂的低低的,良久,再抬起來,面對墓碑上那張笑顏,坦蕩的眼神,如凌空皓月,如皚皚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