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十分俏皮可愛,更加上膚色白皙,倒是個標準的美人坯子。
“也不知道天牢裡——如何了?”另外一側還站著一個灰衣服的女子,肩上斜揹著一個同樣灰色的包袱。她的雙手都搭在包袱上,十指出奇的纖細修長。她的眉眼看上去十分溫順馴良,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是溫溫柔柔的,又低又輕。
“大姊沒事的!而且我知道她已經借重了‘魔崖’裡的力量,就算不能將天牢裡的情形探個究竟,必定也能全身而退,平安到這裡與咱們會合!”紫衣女子顯得極有信心,在她眼裡,似乎沒有什麼能難得倒她們的大姊,也即是蝶衣堂大龍頭容蝶衣。
她們三個,分別是白衣的二當家司徒裙裾,紫衣的五當家王不留,灰衣的六當家“大袖神醫”華鵲兒。司徒裙裾早就依據地形變化於此地佈下了“風雨八卦陣”,成為阻擊官府跟六扇門裡追擊力量的最後一道防線。司徒裙裾向四面望了望,除了不斷掠過的風聲,其餘十分平靜。她在等,等魔仙兒跟桑弱水她們回來,等容蝶衣、西門飲恨回來。無論什麼事,都要有解決的最後一刻。答案或許是殘酷的,但她有能力承受任何結局。
華鵲兒已經準備了最好的傷藥。她知道納蘭公子在牢中已經受盡了折磨,若沒有妙手回春的醫治,恐怕復原得極慢。
司徒裙裾陡然精神一振:“嗯?乾門有變,是自己人回來了!”她左掌用力向木桌上一拍,有面火紅色的旗子嗖地跳了起來,躍在半空,打了個筋斗,刷地插在桌面上,入木半寸。華鵲兒眉眼一亮,立刻轉向左面一長排只剩了斷壁亂瓦的房子,剛行了十幾步,已經見黑衣的魔仙兒揹負著一個披頭散髮的人闖了過來,身後是滿身是血的小綠跟氣喘吁吁的桑弱水。“咦?只有你們三個回來?”司徒裙裾驚訝地道。她知道,這一隊人馬裡應該還有西門飲恨在的。箭神西門飲恨是蝶衣堂不可或缺的頂樑柱,在這種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焉能少得了她?
王不留腦子轉得極快:“怎麼?三姊出事了麼?”一邊說,一邊臉色大變。
桑弱水雙手掩住心口道:“三姊於逢源雙橋力敵六扇門宋我命、宋我幸,掩護我們平安撤退。本來能夠安全退走的,但權相蔡京手下‘第二高手’宇文秀突然出現,三姊她可能……”她說不下去,目光中現出淚光。王不留雙足頓地,臉色刷地一片蒼白。華鵲兒低嘆了一聲,不說話,臉色也暗淡下來。只有司徒裙裾依舊鎮定如常,向魔仙兒道:“四妹,納蘭公子怎麼樣了?”
納蘭公子伏在魔仙兒背上一動不動,呼吸微弱,整張臉都給亂髮遮住。華鵲兒搶過去,以右手食、中二指搭住納蘭公子的左腕脈絡,凝神把握了一會兒,輕輕道:“還好!還好!”臉上微微有了笑容。魔仙兒焦灼地問:“六妹,公子無妨麼?”她的黑衣上東一片西一片早就給敵人的血洇溼,見了華鵲兒的笑,心情一緩,頓時覺得渾身疲累得要散架一般。
“無妨!公子只是給皮外傷拖累得心力交瘁,脈象並無特別脆弱處,或許修養一段時間便能恢復!”華鵲兒輕輕拍了拍斜背的包袱,覺得自己先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納蘭公子並沒有如自己想象的那般被折磨到油盡燈枯的地步。司徒裙裾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目光在小綠臉上掃過,然後淡淡地問:“其他蝶衣堂的姊妹何在?”蝶衣堂參與劫囚車的,尚有二、三十名之多。按照她的估計,應該都會合到廢墟來才對。
“我已經將那些姊妹就地遣散隱藏,免得同時過來,目標過大,給六扇門和鐵甲軍的人一網——”魔仙兒苦笑了一下,把“一網打盡”後面的詞咽回肚子裡。司徒裙裾面色一冷:“六扇門、鐵甲軍?他們一時半刻也過不了我的八卦陣,怕他們何來?四妹,你太過擔心了!”左掌向桌上的一面白旗輕輕一按,立刻側面一堵灰褐色的土牆悄無聲息地開啟,現出一道黑乎乎的洞口。“四妹、六妹,你們帶納蘭公子入生門療傷。五妹,我想大龍頭也很快便能回來,事情已經辦完,傳令給陣內陣外的姊妹,隨時準備自秘道撤退!”司徒裙裾指揮自如。
牆後是一段曲折的石砌階梯,轉了幾轉,面前霍然開朗,出現了一間極為開闊的石室。按照石室的高度估算,此刻她們已經深入地下丈餘。室內有熊熊的火燭燃著,有桌有幾,十分整潔。“四姊,請把公子先放到桌子上!”華鵲兒在一張矮几上放下包袱,緩緩解開,露出數十個紅色緞子封口的乳白色瓷瓶。魔仙兒覺得背後的人身體輾轉了一下,似乎馬上便能自昏迷中醒來。她依依不捨地把納蘭放在桌子上,然後扶他平躺下來。這次是她跟納蘭接觸最親密的一次,雖然已經奔了一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