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錢來,估計逃脫不了被弄死的命運。
這麼龐大的地下賭城,他縱然再沒腦子也知道老闆的背景有多麼強硬。這次真惹下大禍了,誰也救不了他!
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他竟然被放了出來,說有人來保他出去!
誰會保他出去?或者說誰又能有那麼大的手筆保他出去?狐朋狗友不可能露面的,他爸爸沒有錢,林婭玲更沒錢,唯一……只有林雪了!
被人帶出去,見到梁峻濤和林雪,林聰眼眶一熱,差點兒當場滴下淚來。原來,關鍵時刻,還是他們倆最靠譜!
還沒等他感動完,就見梁峻濤走過來,唇瓣緊抿,一雙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大舅子,你行啊!幾天沒見,本事見長,居然一擲千萬金,牛逼!”
林聰一聽這話不像好話,趕緊賠笑解釋道:“我是被人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梁峻濤伸手揪著他的衣領,他的身形健碩高大,瘦弱的林聰在他面前看起來就像一隻細腳長脖的仙鶴,很輕易地就拎起來。
“哎,別別,妹夫……有話好好說!”林聰被衣領勒得喘不過氣來,苦喪著臉求饒:“我錯了……以後會長記性,再也不敢進賭場!下次如若再犯,就讓雷劈了我!”
“說這話誆三歲小孩呢?雷要能劈你早劈了,還會留你這個禍害到現在?”梁峻濤揪住他衣領的手沒有鬆開,另隻手摘下他的眼鏡往地上一扔,順便再踩一腳。
“咔嚓!”一聲響,眼鏡在皮鞋底下支離破碎宣佈壽正就寢。
“哎,我的眼鏡!”林聰是個高度近視,離了眼鏡等於睜眼瞎,兩隻手連忙伸出來四下摸索。
“碎了!你眼睛近視耳朵也不好使嗎?沒聽見被我踩碎了!”梁峻濤沒好氣地推搡他一把,冷聲警告道:“你他媽的以後少給我添亂!這筆錢我給你記著呢!算你欠我的款子,以後要是再敢賭,先把這筆還上!”
“唉!我記住了,再不敢了!”林聰哪裡還敢大聲說話,囁嚅道:“我……我沒有眼鏡怎麼回去?”
“摸著回去!”梁峻濤一挑英眉,對旁邊的那些人命令道:“你們都不用管他,讓他自己摸著回去!”
說完,他就挽著林雪揚長而去!
*
“要不是你讓想念猖狂打破天窗,我不會發現枕頭上的荒涼……回憶的擁擠廣場假裝你還在身旁,就像你最愛依賴我的肩膀!”
朦朦朧朧中,雲朵似乎聽到一個清亮好聽的男音吟唱著一首她極為熟悉的歌曲。半睡半醒的夢境中,她正跟一個男子擁吻。他的唇好軟,他的舌那麼調皮,像蛇一樣滑進她的檀口,舔遍口腔的每寸角落。
大手撫摸著她剛剛隆起的小丘,戲稱“旺仔小饅頭”!
“討厭,嫌我小還摸我,不要臉!”
“我就喜歡吃‘旺仔小饅頭’!”
“……”
他們相擁著倒在柔軟的草地上,夕陽墜在天邊,似落不落,晚霞絢麗了半邊天空,微風拂過,芳草萋萋……
“第一行詩的狂妄第一首歌的難忘,第一次吻你的唇你的倔強!第一顆流星燦爛第一個天真願望,第一個諾言美麗的荒唐!”
歌聲愈來愈清晰,夢境愈來愈模糊,一個機靈,雲朵完全醒轉過來。
她揉著惺忪的睡目,看著寢室內亮著燈,難道天亮了嗎?
“哎呀,太浪漫了!如果有人半夜在宿舍樓下唱情歌,讓我當場跟他私奔都情願!”一個花痴的聲音低嘆著,聽那垂涎的聲音,可以想象她肯定是滿眼桃心。
“就是啊!這麼帥的男人,歌又唱得這麼好聽,簡直就是現實版的白馬王子喲!”這個肯定是滿眼星星。
“錯了,是寶馬王子!沒看到他開著一輛很豪華的寶馬跑車嗎?天啊!貨真價實的高帥富哎!”這個比較現實些。
最後一個咬牙切齒地道:“雲朵怎麼還能睡得著呢?真服她了!沒心沒肺的丫頭!”
嗯?神馬情況?雲朵剛醒過來,懵懵懂懂的,她看了眼牆壁上掛的鐘錶,時針和分針重疊一線,正是深夜十二點!
天啊!頓時完全清醒過來,她跳下床,見她的四位室友都齊聚到窗前,對著外面評頭論足,完全就是四隻不折不扣的夜貓子。
“怎麼了?”雲朵以為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想擠過去瞧瞧,問題是那四棵貨把視窗堵得嚴嚴實實,她看不到。
“嚯!”聽到她的聲音,那四人條件反射般齊刷刷地轉過身,“雲大小姐,你總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