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神奇色彩的摩梭人,最後一個原始的母系社會。這片土地被人們稱之為:人間的瑤池,未被汙染的淨土,這裡是真正的精神家園,是靈魂的故鄉。而來 自'霸*氣*書*庫'城市的,發生過化學反應的人,真能在這片原始的土地上過一種最簡單的生活,讓自己“隱”一輩子?
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是她無法解釋的。
長期以來,她日復一日樂此不疲地在小 說'炫&書&網'裡編造故事情節,任意安排著人物的命運。但生活中最最本質的東西卻是她永遠無法分解的,也不能用某個特定的語言來表達。
她所掌握的只是一些故事情節,並試圖去剖析它。但這樣的努力依然是徒勞的。沒有一個人能真正講得清楚另一個人的故事。
人的靈魂深處,任何人都無法覺察。
包括她自己,她根本闡釋不清自己靈魂深處的東西是什麼?就連她自己的故事,也在此卡了殼,不知怎樣去展開?連框架也是模糊的。
草原的夜空清朗曠遠,那麼多的星光,稠密,晶瑩,大地一片朦朧。在遠方的村落裡偶爾傳來一兩聲夜遊的狗吠。也許是走婚者的腳步聲驚擾了睡夢中的狗。
摩梭人的走婚習俗,神秘而充滿人性。只要兩情相悅,男的便可去女的花房走婚,當二人不再相愛,便自動離開。雙方不需負任何責任。不管是哪個阿夏(情人)所生的孩子,一律由女方撫養。相愛和分離,都是絕對的自由。因為是流傳千年的習俗,所以,他們在這樣的自由面前相安無事。
但她一直覺得,自由是一種危險,絕對的充分的自由,很容易讓一個文明人身心失控。
生活在城市文明中的人類,所有的一切都得約制。
包括愛情。婚姻就是文明人用高貴的法律製造出來的一種愛情捆綁。精明的人,都知道愛情稍縱即逝,所以得讓兩個相愛中的人結婚,讓他們在婚姻中過一生一世。
雖然沒人能為愛情下一個萬分準確的定義,但真正的愛情是不需要任何捆綁的,它不需要任何的名分。
她能不要任何名分地面對一份自由的愛情嗎?
在愛情來臨時,她曾不止一次地在心底質問:她能成為他惟一的愛嗎?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使她不得不將愛情一次又一次地從身邊推開。
在愛情面前,她是不自由的。她是自私的。
滿天星空下,她感到內心深處充滿了迷霧。一切關於愛情的是非準則,在此時此刻皆成困惑。
她急切地想見他。她愛他。
愛一個人,到底能愛到什麼程度呢?
一顆流星倏然飛過。她情不自禁地合掌許願:讓我見到他!
她只想見他。在此時,在她心裡,已沒有比見到他更重要的事了。
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又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直至第二天,她才昏沉沉地睡去。因已放下所有的擔憂,一覺睡得無比踏實,連夢也沒有。
醒來時,已是下午時分。
剛一開門,阿廣便適時出現,像個幽靈。他又給她送飯來。
到了今天,是人也好,幽靈也好,她對他早已解除了任何的提防線。
拿著飯盒,莫名地,淚水滾落下來。她還要跟他相處多久?如果羅澤不出現,她是否就這樣一直住下去,接受著他的照顧?
“我想回去了!”她突然崩出這句話。想都來不及想。
只三天,她便不再堅持了?
不,她還得等下去。那句話,只是表達了內心的委屈。她在被這個男人的悉心照顧中,竟然湧起莫名的委屈。像無助的孩子,任著性子,梗著脖子說違心的話。
他一臉縱容。那神情像個老人。
“我知道等人的滋味。如果有時間,再等等吧。”
“可這麼等下去,要等到什麼時候?!”無緣無故地,淚水滑下來。彷彿,她是在跟他賭氣。
“這裡所有的人都出去找他了,我相信,他們應該能將他找回來。”
她倏然抬頭,將朦朧的目光投向他。
原來,他們突然的消隱,是去找人了!
而阿廣卻留下來照顧她,和她一起等候訊息。
百感交集中,委屈成了感動。她以何回報?
“如果有時間,再等等吧。”他說完就走了。
她卻三下兩下擦乾淚水,追上去——不管他像死人還是活人,只要他還能開口說話,他就得告訴她羅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