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去證明,因為生活中的例子俯拾皆是。“女人,這是世上最不可思議的動物。”他自信不會犯低估女人的錯誤,可他又總是在邈視女人,這自然是矛盾的。不過話又說回來,誰身上沒有一些矛盾的東西呢?“見鬼!為一個女人而*,難道不害臊嗎?”
他往回走,可走得很慢。
“也許我能在路上碰見她,”他想。
完全有可能。說不定安琴回來晚了,這時剛下車,正拖著疲憊的步子走在街頭,和所有這個時候回家的人一樣面無表情。在迎面走來的這些人中是否有一個大眼睛、尖下巴的面孔?
“見到她,我該怎麼說呢?——‘嗨,安琴,想不到在這兒見到你——’裝出一副偶然相遇的樣子倒不難,可手中的這本書怎麼解釋呢?總不能說:‘你看我學習多麼用功,出門散步都帶著書。’即使這勉強說得過去(鬼才相信),那麼又扯出了一個新的謊言——散步,‘你怎麼會到這兒散步呢?’是啊,我怎麼會到這兒散步呢?”
“不能見她!”想到此,魯輝加快了步子。
走過北太平莊站牌約有二十米的樣子,他又停了下來,站在路沿兒上,回過頭來看著一輛輛公交車吐出來的人。在這樣的距離,他是不會忽視一條大辮子的。
他站了二三十分鐘,然後義無反顧地回去了。
他把書扔到桌上,不相信剛才傻乎乎地在街頭徘徊的就是他本人。
他在屋裡來回地踱步,煩躁得像一隻剛被圈進籠中的猴子。他心裡反覆詛咒著安琴,貶低她,侮辱她,彷彿這樣很有*似的——
她漂亮嗎?
不,一點兒也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