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這丫頭真是麻煩。”老爺子有些不耐煩。
經歷了昨天的事情,溫鈺反倒是激起了內心的鬥志,你們不是想看嗎?那就好好看著吧。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呢。
“趙爺爺,您能重新講一遍第一次上戰場的事情嗎?”此刻溫鈺的眼神就像是單純的鄰家女孩。
“行,那我就重新講一遍。”老爺子難得遇到一個人如此喜歡聽這些過去的事情,興致勃勃地又說了一遍。
“趙爺爺,您是說,您是先踩到一個竹纖,然後有炮彈從您身後炸響的?”
老爺子點點頭,語氣乾脆:“對,就是這樣!”
溫鈺笑著點頭,示意他繼續。
“趙爺爺,您被炮彈炸到之後,怎麼活下來的?”溫鈺又開始插話。
“是這樣的。”老爺子眨了幾下眼睛,開口說道:“當時正巧被擋在了身下,所以就僥倖逃了過去。”
“噢,原來是這樣。”溫鈺善解人意地點頭。
“那趙爺爺,當時敵人為什麼沒有清掃戰場呢?”她緊緊地盯著面前的老爺子,看到他前額稍微皺了一下,隨後就恢復了平靜。
“不清楚,可能他們當時怕我們的軍隊追上來吧。”老爺子斜看向右上方,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溫鈺點頭,輕輕笑著:“趙爺爺,您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了。”
“什麼?”老爺子也稍稍吐出了氣,不無抱怨地說道:“這個房間實在是太憋氣了,空調開的太足了。”
溫鈺好像沒有聽到這句話,只是看著他的眼睛:“您被炮彈炸到之後,怎麼活下來的?”
老爺子眼睛一縮,凌厲的眼神看向溫鈺。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好在這個狀態只是一閃而過,儘管如此,溫鈺也在那氣勢消失無蹤之後,大口地喘著氣,面色慘白地看著面前這頭蒼老的雄獅。
“趙爺爺,我只是個小女孩,您這殺氣也太重了。”溫鈺苦笑著搖頭。
趙德遠看著面前這個女孩子,眉頭緊皺,半晌之後終於嘆了口氣:“女娃娃,你當時治療我的時候,應該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差事。”
“不,我不知道。”溫鈺笑著回答。
“你不知道?”趙德遠愣住了,看到溫鈺不似作偽的神情,他不由地哈哈大笑,“那就是柳家小子挖坑給你跳了?”說著這話,趙德遠心裡有著小小的得意,看樣子這個女娃也有不精明的時候啊。
溫鈺明顯的感覺到老爺子的氣勢消弱了下去,她長出一口氣,怪不得世人最愛扮豬吃老虎,果然是無往不利哇!
趙德遠的身子終於有些佝僂了,他沉重地嘆了口氣:“女娃娃,你是怎麼發現我在說謊的?”
溫鈺笑著站起身來:“您先讓我喝口水,我剛才被您嚇出了一身汗,需要補充水分。”
“你這丫頭!”趙德遠無奈地搖頭,“我要龍井。”
“龍井?沒有。”溫鈺奸笑著回頭:“茉莉花茶行不?”
“也成。”老爺子答應得痛快,溫鈺也一臉的驚訝,端著兩杯茶水走了回來:“您老爺子還真是葷素不忌。”
“說罷。”幾句話插科打諢下來,趙德遠又掌控了話語權,好似溫鈺在向他彙報一般。算了,不和老小孩計較,溫鈺悶悶地給自己找藉口。
“首先第一個問題,我問您怎麼活下來的,你說是被別人擋在了身下。但是並沒有說‘我’字,您把主語省略了。”溫鈺開始進行科普教育。
“那又說明了什麼?”趙德遠問道。
“一般人在說謊時會自然地感到不舒服,都會本能地把自己從他們所說的謊言中剔除出去。比如你問你的朋友他昨晚為什麼不來參加宴會,他抱怨說他的汽車拋錨了。他會說‘車壞了’而不是‘我的車壞了’。”溫鈺侃侃而談。
得到的卻是趙德遠的一個不屑的評價:“歪門邪道。”
溫鈺聳肩:“那好吧,我們繼續說第二個問題。我當時問您為什麼會活下來,您說敵人可能是怕我們的軍隊。”
“這句有什麼問題?戰場上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趙德遠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句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您的動作。”溫鈺笑語盈盈,“您當時眼球是往右上方運動的。而實際上,人的眼球轉動表明他們的大腦在工作。大部分人,當大腦正在‘建築’一個聲音或影象時,他們眼球的運動方向是右上方。如果人們在試圖記起確實發生的事情,他們會向左上方看。”
“建築?”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