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溫鈺心裡‘咯噔’一下,暗暗叫苦,自己怎麼就這麼傻呢?反正劉奶奶眼神不好,隨便說個數字不就好了嗎?但是此刻話已經出口,她也只有硬著頭皮回答了:“是啊。”這句話溫鈺說得心不甘情不願。
“那這應該是鄭家老鋪子的笛子啊!”劉奶奶倒是一臉的欣喜,摸著笛子愛不釋手,嘴裡喃喃自語:“我說這個笛子質量這麼好,為什麼沒有那麼多蟲鳥花紋,原來是因為太早了!”
“鄭家鋪子?花鳥?”溫鈺又陷入了迷茫中。
劉奶奶看到她這樣子好笑不已,把笛子遞給她:“鄭家是最早的玉笛製作店鋪,所製作的簫笛曾經做為貢品上獻皇室……”
這短短的一段話聽得溫鈺心馳神往,這麼厲害?這支小小的笛子這麼厲害?她此刻就差把這笛子供奉起來了。
看到溫鈺小心謹慎地樣子,老太太笑著說道:“笛子只要保護得好,用個幾百年不成問題,沒有那麼嬌氣。”
溫鈺這才釋然,但依然小心翼翼地拿好,“劉奶奶,你說那什麼蟲鳥花紋是什麼?”
“那個啊,是後來玉笛的發展變化,現在的玉笛一般都雕刻著花鳥龍鳳的圖案,你等一下。”劉奶奶一邊說著,一邊向臥室走去。
玉泉笛、鄭家鋪子、宮廷御用,這一連串的事情讓溫鈺有些措手不及,整個人都處於渾渾噩噩中。
“你看。”劉奶奶去而復返,拿過來一支竹笛。
“咦?和我的一樣!”溫鈺立刻被吸引住了,但是仔細端詳之下,卻又發現了不同。這個笛子一眼望去就是上好的笛子,上面纏繞著精美的圖案。不象自己的笛子,普普通通地一點也不起眼。
“這就是龍簫鳳笛中的‘鳳笛’。”劉奶奶解釋道。
溫鈺暈了,揉著額頭無奈地問:“龍簫鳳笛又是什麼東西?”
劉奶奶呵呵一笑:“龍簫鳳笛就是鄭家的產品啊,鄭家不僅製作笛子,也有簫。統稱為玉泉簫笛。多以雌雄配對,吹奏起來,含蓄而雋委。雌雄並吹,恰似情人對唱,情趣盎然,又有‘神簫仙笛’的說法。”
溫鈺聽了這話,這才明白原委。但是馬上的,她拿起了手中的笛子,“劉奶奶,我這笛子也沒有鳳凰的圖案,會有龍簫和它配對嗎?”
“這個……”老太太也難得有了遲疑,“這個太古老了,不知道那時候有沒有呢,你問問你媽媽就知道了。”
說到這個話題,溫鈺愣了下,苦澀地笑笑:“嗯,等我回家問問我媽媽。”說完又好奇地問道:“劉奶奶,您年輕時候是笛子演奏家?”
“你怎麼知道?”老太太一愣。
這句話也從側面證實了溫鈺的猜測,她調皮地笑笑:“聽您說話就能感覺出來啊,如果不是純粹地笛子演奏家,哪裡會知道這麼多東西?”
這句馬屁拍的一點也不露痕跡,惹得老太太笑開了懷。
“你這丫頭,還真是冰雪聰明。不過我可不算什麼出名的演奏家,我只是在一個民樂團裡吹笛子罷了。”
“那也很厲害啊!”溫鈺的眼睛亮了起來,“那個時候的民樂團,是不是經常接待外國友人啊?”
這句話說到了老太太的癢處,就見她好像突然年輕了幾歲一般侃侃而談:“是啊,那個時候正是蓬勃發展的時候,哪裡象你們現在,一堆亂七八糟的,聽得我頭都疼。”
溫鈺嘿嘿一笑,安穩地聽著。
老太太也只是抱怨了幾句,又眉飛色舞起來:“那個時候,我們經常被派去各個城市演出,有一次我們還受到了總理的接待呢!”
“總理?!”溫鈺的心大力地跳動了幾下,“那個總理?!”
老太太自豪地點頭:“我記得是五幾年,當時是為了迎接一個國外的演出團體,演出結束之後,總理上來和我們一一握手。”
“真好。”溫鈺這次可是真真的羨慕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盼望能說出些什麼別的來。
“總理笑起來很親切。”老太太興致高昂。
聽得人也是一臉的激動,“嗯嗯!還有呢?”
“我記得總理那天穿的藏青色中山裝。”老太太口沫橫飛。
“嗯嗯!有沒有合影留念?”聽的人繼續追問。
“當然有!我拿給你看!”老太太風風火火又進了臥室。
於是等古風再次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一老一小坐在沙發上研究著什麼。等到溫鈺走的時候,老太太一臉的不捨,拉著溫鈺的手:“丫頭啊,以後沒事就過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