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部分(2 / 4)

應過來,趕緊連拖帶攙的把五老太太拉了出去,狄二老爺也連忙託著父親坐下,太夫人剛動嘴皮:“五叔叔,不是做嫂子的說你,咱家可不興打罵媳婦的,如今兒女都這麼大了,你叫弟妹的臉往哪兒擱……”

五老太爺肅然打斷:“兄弟家事自會料理,既已分家別府,嫂子就別管這許多了。”

太夫人臉色瞬時變了,冷笑道:“倒是我多事了。若非怕氣著你大哥,也懶得替一個個兜著攔著。”這話一語雙關,五老太爺面上閃過一抹痛苦,啞聲道:“謝大嫂了。”

誰都聽得出,這話並非字面意思。

煊大太太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也不甚好,拉著明蘭到角落低語:“……怨不得五叔生氣,明明是個大瘡疤,若擰乾淨了膿血,興許能好也不定,偏遮著掖著,一日日爛進了骨頭,才致不可救的。唉,我家那位二叔叔,也是死性不改,這不,又闖禍了。”

明蘭忙問怎麼回事,煊大太太道:“這幾日剛到的信,都流放到大老遠了,又有人伺候著,還不安分。他瞧邊貿紅火,居然想做生意,不知怎的生了爭執,打死了人。”

“這我怎半點不知?”明蘭一愣。

煊大太太連忙道:“你煊大哥也是猶豫了兩日,才告知的侯爺。這大老遠的,其實那邊早落了罪,瞧在侯府的面上,旁的也罷了,卻要多流幾年了。”

明蘭靜了片刻,道:“可憐炳二嫂子,一家團圓怕又要耽擱了。”

“誰說不是?這幾日她哭鬧個不休,把爹也鬧病了。”煊大太太嘆了口氣,其實她內心深處,巴不得廷炳晚些回來,且隱隱有個不孝的念頭,最好到四老太爺過世後,再叫廷炳回來,長兄能轄制弟弟,卻抵不住糊塗的老父受次子攛掇——只這話誰都不能說。

煊大太太瞥了瞥堂中的太夫人,壓低聲音:“若非有人‘好心’的兜了多年,二弟未必會這般不知天高地厚,戴罪之身還不老實。唉,罷了,只是多吃幾年罪,已是好的了。”

明蘭寬慰了她幾句,心道這兩樁可不一樣,廷煬闖禍,是瞞著五老太爺的;廷炳闖禍,怕是四老太爺主動要求太夫人幫忙兜著的罷。

這一下,鬧的不歡而散,太夫人領著兒子兒媳提前離場,此後幾日便託言身子不適,不肯再來;廷煒渾然不覺尷尬,依舊笑容爽朗,拉著廷狄夫婦堂兄長堂嫂短的‘若有需相助之處,定要開口’;廷煊卻是坐臥不寧,兩邊團團的說好話,只盼全家和睦。

顧廷燁冷眼旁觀,並不置一詞,卻也每日必到,坐上一小會兒便拉著明蘭離去。

發喪後幾日便出了正月。餘府過完了闔家團圓的年節,餘閣老即刻打發兩對兒子兒媳(攜紅綃)回登州老家,自己老夫婦倆則隨長子往外地赴任去。臨行前,餘四太太又來見了明蘭一回,絮叨了些瑣事。短短几個月,餘閣老憑著舊日的人脈情面,迅速替長子謀了一個外任,迅速了結了與前任餘大太太孃家的糾纏,又加倍迅速的尋好了下任餘大太太的人選。

明蘭十分感佩,餘閣老身手敏捷,不減當年。

“是欽天監洪主簿的侄女。”四太太十分平靜的敘述,“……剛嫁人便守了寡,夫家容不下,只好回了孃家。她倒是個長情的,生生守了七八年都不肯再嫁,見老父身子愈發不好了,這才鬆了口。爹說,娶妻娶賢,德行好是最要緊的。”

這個年紀還只是個八品主簿,大約仕途不很順,不過峮州洪家總算是名門,兩家倒也相配;餘家休妻再娶,到底不是什麼光彩事,所以預備到外地去辦婚事了;且那洪姑娘能扛住家人勸婚達七八年之久,想來是個主意很定的,用來規束不著調的餘大人,正好。

明蘭不禁暗羨,這種上朝堂能指點江山社稷,回內宅能料理瑣事庶務,無所不能又情深意重的男人,到底是哪裡找來的,餘老夫人攢了幾輩子的人品呀。

冰雪融去,春光漸好,溼潤的枝頭綻開初春的花蕾,明蘭突然迎來如雪花片般的邀約帖子。有賞春梅的,有做壽聽戲的,有滿月酒週歲宴的,零零散散,甚至還有些詩社的——這個她當然敬謝不敏。明蘭拿筆一算,倘若她每處都去,大約頭牌花魁都及不上她忙碌。

內宅婦人結交,也是門學問,該回絕哪些,該去哪些,該怎麼應對,都需指點。

顧廷燁寵溺的摸摸明蘭的臉:“你若喜歡,都去。”這是不通內宅的男人的廢話。

盛老太太皺眉冷臉:“若不喜歡,都別去!”這是寡居半生又鄙薄人情冷暖的切身體會。

邵氏的專業領域是如何照料長期臥病之人,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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