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壓著心頭的刺痛,低頭不敢看向他回道:“我想再考慮一下,有些事情得再理理。”
“什麼事情要再理理?”他伸手握住了我。
“我……”我結結巴巴地,依舊低著頭。
他一隻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被動地看向他,此時的他眸色憂鬱,語氣沉重:“Ella,聽著,你不要輕易去做這個決定,我不能冒任何失去你的風險,你最近看上去心事重重的,什麼事情你可以問我。還是突然你爺爺過世了,你還沒恢復過來,如果這樣的話,你要不暫時休假,我帶你出去轉轉,這樣會感覺好點?”
“不用了,謝謝你。”我能感覺到他的深情款款,脫口而出,“你在我家接的那個電話,能告訴我是什麼嗎,肯定不是公事,對吧?一個女的,還有醫院的什麼報告?”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蒼白,有些不快地說道:“那不重要,並沒有什麼特殊事情發生,與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任何關係。Ella,你只要記住一點,對我而言,什麼都沒有你重要。”
說了等於沒說,只是想要一個真相就如此之難嗎?我的心涼了,突然間覺得很累:“威廉,你不用說了,我們回去吧。”
他的臉色有點灰暗,想說什麼最終卻保持了沉默,那天的我回到別墅後跟他說道:“威廉,我想回原來我的房間睡,讓我一個靜靜吧。”
站在二樓走廊的他只是默默地靜了一會,眸光陰沉,最終咬著牙說道:“好吧,如果你覺得這樣對我們好的話。”
最先發現這個情況的是許阿姨,她擔憂地勸我:“…威廉先生對你真的很好,有什麼事情要分居呢?”
我笑著回道:“許阿姨,我們之間沒事的,只是我想靜靜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
老人家只是搖了搖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威廉的神色便不多言了。
天氣漸漸轉涼了,還不到一個月就是國慶長假了,我們的關係還是膠著的,更多的時候兩人都是沉默以對。我照例過了一個繁忙的午後,手機突然響了,我順手了接了起來:“喂,你好。”
我聽到了一個許久不曾聽見的熟悉嗓音:“語秋,是我,芷峰。”
芷峰,這個離我太遠的一個人,久得我都以為他在我心底徹底抹去了,可是聽到他的聲音我的一個部位又糾結了,他應該現在已經結婚了吧。我試著用正常的語氣說道:“哦,找我有事嗎?”
“語秋,你今晚有空嗎?我想跟你談談。”他在電話中輕輕地說道。
63。…曾經滄海難為水(全)
跟我談,能談什麼呢,是不是想讓我見見他的什麼新婚妻子呀?我有些自嘲地笑了,僵硬地回道:“我晚上沒空,你有什麼事嗎?”
他在電話中停了一會,我有些不耐煩:“沒事我就掛了。”
“別,語秋,別掛。”他有些急了,深嘆了一口氣,聲音暗啞:“就當是普通朋友出來見一面吧,以後就再也不會來打擾你了。”
再也不會,人生有多少個永遠?我眨了眨眼,努力讓略顯乾澀的眼睛緩解一下神經,為什麼我的人生總是充滿變數?為什麼我不能擁有平淡幸福的生活?我聽到自己在電話下意識的說道:“好吧,幾點,在哪裡?”
跟他確認好了一切,我猶豫了半天給威廉發了一個簡訊,說今晚跟餘麗有約,稍晚點再回去。雖然最近他面對我時沒有之前的笑意盈盈,但是卻每晚跟我一起下班,一起就餐,儘管壓著我多吃點,可是我卻心情不佳吃得比較少。
過了一會,他回了簡訊:“讓蔡師傅送你吧。”
“不用了。”我想了一下,又多打了兩句,“晚上還沒確定在哪裡,我打車也很方便的。”傳送過後我覺得更加低落,看來我撒謊的功夫還是不錯的,只不過我不敢當面或是打電話跟他說,只能透過簡訊通知了。
許久之後,我收到了他的簡訊:“好吧。”
跟芷峰約的餐廳離公司並不是很遠,當我打車到的時候才六點多一點,正是餐廳人最多的時候,穿過大堂中間的屏風後,便看到芷峰坐靠窗的一張桌子上,已經上好了菜等著我,此時的他正一臉落莫地凝視著窗外匆忙的行人與車輛,等我走到桌邊時,他才反應過來,拘謹地站了起來,溫溫地笑著,給我拉開椅子:“坐吧。”
“好的,謝謝。”一切恍如隔世,我原以為我再也不會見到的人,現在此時卻跟他又同桌而坐,儘管戴著眼鏡,但是卻能明顯地看到他的面龐消瘦,眼眶深陷。
他看我坐定了,這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