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傾聽了一下屋頂細碎移動的腳步聲,佟侍天迅速地向已經會意了的薛青川伸出一個手掌去。兩個人用眼神和手勢商量好了對策之後,在那五個殺手破窗而入的瞬間,手裡的劍同時出擊,迎向那五樣截然不同的兵器。
一把鐵錘,一隻鐵剪刀,一根鋼鞭,一把厲斧,一柄鋼劍。
光是從這五樣窮兇極惡的兵器上就可以看出來,顯然,這五個人絕非善類。果然,一出招便招招刻毒地不留一絲餘地,整個房間裡一時之間劍氣飛揚,火花亂射。若非佟侍天事先察覺出來了他們的存在,只怕這場二比五的對抗將更加慘烈。
“老二,哪一個是皇帝老兒?”打了一陣之後,雖然佟侍天因為要分心保護著薛青川,手臂上中了一剪刀,然而那五個人卻也並未佔據明顯的上風。終於,其中一個月色下依稀看得清肥圓體態的人不耐煩地叫了起來,聲音竟是白髮老翁的沙啞。
“你問我,我去問誰?哼!”顯然這個老二的脾氣也並不好,一邊舞著手裡的鋼鞭,迎擊著薛青川的長劍,一邊甕聲甕氣地答道,“這黑咕隆咚的天,我哪裡又看得清人了!你什麼事都就只知道問,從來不會用用腦子!”
“大哥,你看老二他,對我說話這樣兇!”那個最先開口說話的人居然馬上很委屈地叫了起來,向著五個人中間使一把長劍的人嚷道,“我不過是隨口問問他而已嘛,他就罵我!”
“好了好了,老二老四都別吵了!”說話的顯然就是老大了,帶著老大特有的決斷和狠毒,惡聲惡氣地道,“反正就只有兩個人,全他媽的放倒不就得了嗎,管他哪個是薛青川那小子!”
“就是!我說老五,你不是剝面皮有一手嗎?到時候把這兩個短命鬼的麵皮都剝下來,拿回去給彭祖自己去認,到底哪一個是那宣王小子!”這個從未出過聲的嗓音便應該是老三了。
“剝上一兩張麵皮那又有何難,只不過,大哥——”這個老五頗感困惑地在黑暗裡問道,“彭祖那老東西只說讓我們殺掉皇帝老兒,而且也只付了殺一人的定金,我們今天一口氣殺了兩個,回去之後該怎麼和他算銀兩呢?”
“是啊,大哥,萬一另外這一個他不認賬,我們豈不是虧大了,白白地替他多殺了一個人!”老四也是頗感折本地道。
前襟被那鋼鞭擦傷了好幾處傷口的薛青川,聽到他們五個人居然敢這樣目中無人地把他和佟侍天兩個活生生的人就當做死人一般,在這計算酬金了,冷冷地一哼,怒道:“放心,折本不折本也得看你們殺不殺得了我們!幾位不必現在就在這裡煩惱!”
“我們又沒在和你說話,你插什麼嘴?”說話的人顯然便是脾氣火爆的老二,聽出來薛青川語氣裡的譏諷,他手裡的鋼鞭一抖,不再去理會佟侍天,而是專門向薛青川身上招呼去,喝道,“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爺爺們的本事,那爺爺現在就成全你!”
“老二,你總是這樣容易動氣,沒聽說過氣傷肝怒傷心嗎?”老四語帶戲謔地輕笑著,手裡的鐵錘將想去營救被老二的鋼鞭逼得只有招架之力卻無還手之力的薛青川的佟侍天,嚴嚴實實地擋在前面,“小心哪一天你的小心肝被你氣得冒了煙,哈哈哈哈!”
“冒煙你的頭!”老二被激怒,以至於竟然將眼看著就要被他的鋼鞭逼到牆角陷入絕境的薛青川撇開不管,想也不想,手裡的鋼鞭便改變了攻擊的物件,直直地向老四擊去。老四忙著和老三老五一起對付佟侍天,自然沒有提防他會來這一招,脖子上立刻多了道鞭痕。
“哎呦,啊!——去你大爺地皮乃翁!你他媽地居然真的敢打老子?”有些不敢相信地伸手往脖子上一抹,感覺到手心溼溼黏黏的,脖子一陣鑽心的疼,老四立馬惡從膽邊生,也懶得再去管什麼宣王不宣王,黃金不黃金的了,手裡的鐵錘虎虎生風地向老二頭頂砸去。
原本已經漸處下風的佟侍天和薛青川二人,因為這兩人的臨陣翻臉,而贏得了寶貴的喘息機會,一個眼色交換之後,立刻同時向窗外搶去。
“他奶奶的,想跑?沒那麼容易!”老三掄起手裡的剪刀卡擦一下,將搶先一步鑽到視窗的薛青川又給逼了回來,嘴裡罵罵咧咧,“混蛋你個老二老四,這是什麼時候啊,你們兩個狗雜種還在那裡窩裡鬥,再不回來幫著宰羊,小心老子將你們的腦袋一剪刀一個!”
“他大爺的老三,你小子衝什麼衝!”這回,剛才還在你一鋼鞭我一鐵錘鬥得熱火朝天的老二老四,倒是統一了戰線,將矛頭直指老三,手裡的鋼鞭和鐵錘一揮,叫囂道,“你將爺爺們的腦袋一剪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