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轉向趙德安“還不走,我是朱芳平的第一個男人,你還要等在這裡再戴綠帽子嗎?”
趙德安聞言,恨恨地回道“朱姨你不能怪我走,你家女兒那麼一大頂的綠帽我實在受不起。反正我和朱芳平只是擺酒,連證都沒扯。現在說好,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朱媽媽開始又哭了起來。“我的女兒喲!你未來的老公不修,磊磊也是不願放過你,媽媽真的沒辦法了。”
品青梅
手術過後,朱芳平就這樣一直安靜地躺在床上。
窗外的天邊懸著的冷月茫茫地點綴著夜空,灑下的銀輝像一步就能登的天路。
張磊握著一下她的手,不知道她掌心的溫度還能維持多久。
他用指腹輕輕刷過她乾燥的唇,十年來是第一次能跟她這麼接近。
是誰唱起了校園曲?輕輕地,不可聞地。“我去。。。。。。上學校;花兒對我笑;張磊說早早早;芳平是個小笨包。”
張磊閉上了眼睛,那般朦朧的聲音在空曠的上空剎那間離支破碎,變得遙不可及。
“2009年1月11日新曆,芳平的生日,”他慢慢的展開的眉目,一片澄淨“那天也是我親手結束了你最後一間的店鋪,我知道你不會恨我,因為你一直覺得欠了我。可是你心心念念一直只有如此嗎?”陰颯颯的語氣穿透了骨頭,冰冷地席捲了全身。
隱隱感到朱芳平皮下的血管略動,他的心臟加速了跳動“所以我一直逼你,可是就算我把你逼到無路可退你還是看不見我。你店鋪完了,你以為欠我的就完了,不過朱芳平,你現在又欠著我呢,你媽看著,你狗屁不如的老公也看著。你能死嗎?你有資格死嗎?”
沒有動靜,一切很安靜。
那歷盡千古滄桑的白月光昏黃地漫到了彼岸邊。
一切平靜地令人陷入了巨大的冰川。
張磊用手輕探了一下朱芳平的鼻息,雖輕且緩,卻能令人感覺到生命的存在。
只是可憐讓你看見我的唯一途徑你在閉著眼。
他輕輕倚在朱芳平的頭邊。
其實她啊最討厭。
小時候好容易存了錢要給她買好吃的冰淇淋,她偏偏要他去爬樹摘那半生不熟的山梨,害得他在樹上跟守園的老頭僵持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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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憶憶中那踩著竹馬的歡樂情景,慢慢地浮現在他的腦海。
時間慢慢地回去了十幾年前。
初中部,下課鈴響起的時候。
朱芳平雀躍地拿著語文書就走。
倒不是她有多好學。
只是語文書皮裡面夾了古大俠的名著,絕代雙嬌。
那年代的大人們古板至極,不準學生帶著課外書上學堂。
坐在她後面的張磊自然知道箇中蹊蹺,因為那套書是他用一塊錢一天的代價從書店租出來的,只是不知何時到了她的手裡。怪不得翻遍了書包都找不見。
“朱…芳…平!”
聽到他的聲音,朱芳平轉身笑睨了他一眼:“張少俠有何指教!”
總不能當眾說她不經自己同意帶著自己的課外書私奔了吧!
彷彿知道他的怨念所在,她突然把語文書塞還到他的書包。“還你啦!”
這麼乖。
張磊來不及歡喜。
只見班主任走上講臺道“有同學舉報說班上有些同學把武俠小說帶進課堂,據說其中有些還是班幹部。學校一再強調,在上學期間是絕對不許把課外小說帶進教室的,特別是起帶頭作用的班幹部,所以同學們都請開啟書包,我要檢查一下到底有誰帶頭作怪。”
哦呵,真是不幸,張磊正好是看課外書的班幹部之一。
朱芳得意地看了一眼張磊,眼裡盡是促狹的笑意。
張磊看著就要搜到面前的老師。心裡開始七上八下,腦海在掙扎著要不要坦白從寬。
“報告!”這時朱芳平卻捂著肚子站了起來。“老師我肚子痛。”
以班主任的經驗所知,這學生八成有鬼。
彷彿知道他心中所想,朱芳平同學相當有經驗地道“我去一下洗手間,書包留下來給老師檢查。”
“好!”
跑得了人,走不了書包。
可是,嘩啦!走得太急的朱芳平不小心把後面張磊的書包給撞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