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來點音樂,否則總覺得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得太不讓人自在了,她需要一些東西來轉移彼此的注意力。
那男人聽了她的話,喉結上下聳動了一下,結巴地道:“呃,好……好啊!”
許樂顏聽到他說話,終於是相信了,這男人是在緊張,比她還要緊張,如此一來,她反而放鬆下來,第一次做膝上舞,她也不希望碰到那麼經驗豐富的客人,那樣只會顯得她更加聲澀。
她得到男人的首肯,轉身過去到點歌臺播放了一首《burning》。
燃燒……呵呵,她覺得真的是很合時宜的,音樂在包廂裡緩緩流淌開來,許樂顏站起身,踩著高跟鞋扭著纖細的腰朝那人走過去。
她的心也在咚咚跳著,抬腿跨到男人的膝蓋上,柔聲道:“先生,要開始了哦……”vsbr。
她盡力地把自己嫵媚風情的一面展現出來,要不然面對這麼生澀的客人,兩個人都緊張得跟木樁似的,還怎麼能讓人家釋放得出來?
那人似乎屏住了呼吸,用力地嚥下口水。
許樂顏僵直的身子慢慢放鬆,然後緩緩地往他的腿上坐下來,剛碰到他的腿,他卻似乎更緊張起來,口齒不清地道:“等……等等,小姐,我看要不……”
他沒有說下去,可是,他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松莫在應。他,居然想要推開她!
可是,似乎又不知道該怎麼推,她衣衫不整的,他儘量小心翼翼地使自己的手不要碰到她,許樂顏則是完全錯愕了,他不想做了?
這是神馬情況?
她都已經豁出來了,已經換上這麼暴露的衣服讓他看光光了,結果她獨自糾結了那麼久才下定的決心,客人反悔了?
那她的兩萬塊呢?打水漂了?
這怎麼行?更何況她對這個表現生澀的男人並不討厭,儘管經過調…教了之後也是臭男人一個,可問題是現在她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豈有讓人打退堂鼓的道理。
她按住他的肩膀逼他坐下,然後立即坐到他大腿上。
“你要的!”她的語調和神態專業得令自己都佩服,坐下去的那一瞬,她明顯感覺到身下男人的腿都顫了一下。
然而,她心底卻滿滿的全是鄙夷。
看吧!壞男人就是這樣練成的,第一次來跟小處…男似的,可是馬上就一回生兩回熟了,既然那麼純情,幹嗎要上這種地方來呢?上這種地方來的男人還能有什麼好男人 ?'…99down'就該狠狠收拾。
可是,她自己的身子也在下一刻馬上怔住了……
她跨坐在他的腿上,兩人剛好面對面,而這個高度也正好能讓她看到對面男人的臉,她看到了在面具的遮擋下,有一雙記憶中熟悉的眼。
多少年了呢?
有多少年沒有看見過了,她自己都已經記不清,可是卻還是記得很清楚,這雙眼,這樣的眼神,屬於那個人!
那人也跟她一樣怔住了。
他漆黑的雙眸閃過一陣驚愕,然而更多的卻是難以置信,就連之前還想要推開她的動作也在忽然之間頓住了,他只是看著她,深深地看著她。
兩人都沒有以完全的面貌示人,可是此時此刻,許樂顏在他的目光下竟有種自己暴…露了一切,甚至是光溜溜的,沒有穿衣服的感覺。
她想逃離,可是全身的力氣彷彿在剎那間被抽光了似的,她跌坐在他腿上,軟成了一灘泥,連動都動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不知道那首burning重複唱了多少遍。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說話,可是眼神卻像是被粘在了一起,怎麼都分不開,就像是最親密的敵人在對陣著,敵不動我不動,誰先動了誰就輸了。
男人的唇抖了兩下,終於還是緩緩張開來,輕輕吐出兩個字,“顏顏。”
聽似疑問的語氣,可許樂顏知道他似乎已經是很篤定的,正如她一樣,就算不看全貌,她也知道他是誰。
她以為,他們今生從此陌路;
她以為,這個人已經在四年前隨著她的心一起死了……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她怎麼會一見到他就辨認得出來?她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與他相見?看他們的姿勢,多親密,可是,她是舞女,他是客人!
她想笑。
於是,就真的這麼笑了出來,靈魂彷彿在那一瞬間歸了位,她的力氣又一點點回來了,她裸…露的玉臂環在他的脖子上,嫵媚地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