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華陽投資失敗,破產了,欠了一屁股債……小倩那個賤人被我推下樓梯沒弄掉孩子,後來知道許華陽要倒了,她倒是自己把孩子打掉了,還拿走了許華陽的很多錢,也在那個時候,許華陽被檢查出來得了腎癌,也就是大家常說的尿毒症,需要一大筆的錢做化療……”
她說得極慢,可是卻很平靜。
就彷彿是在說著一件完全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薛冰聽得一陣心驚,那個時候,她總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人,卻不知道,與她相比,許樂顏更加不幸。
當年,她們都才十八歲,十八歲的肩膀卻要承受這麼重的壓力,她不由得感到心驚,當時她到底是怎麼樣撐下來的?比起許樂顏,她覺得自己真的是軟弱了太多。
她一時之間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可是……
她暫時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轉而問道:“那你那個……那個允哲哥哥呢?”
許樂顏的身子驀然僵住。
她在原地停頓了半晌,然後才繼續邁開腳步,依然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誰知道呢?或許人家根本就已經忘記有我這麼一個人了,我早就已經當他已經死了,姑奶奶也再不認識宋允哲這個人!”
薛冰又僵了僵,意識到這個問題是許樂顏無法觸碰的雷區。
她吸了口氣,因為想讓兩個人的對話聽起來更加輕鬆一點,於是又道:“那算了,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說說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吧?一直都在a市嗎?”
許樂顏搖搖頭,道:“不是!就是這一兩個月才回來的,許華陽欠了那麼多錢,再怎麼說也是我爸爸,我不可能像小倩那個女人一樣棄他於不顧,前兩年到b市做了腎臟移植手術,可是後來排異很嚴重,現在還是靠藥物維持著,每個星期做兩到三次透析……”
薛冰忽然就有些明白了,家裡有個病人,她的壓力一定不小。
所以,才逼不得已出現在夜總會這種地方……
“顏顏,你現在是不是特別需要錢?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可以和我說說,我一定會想班幫你的,你也就不用每天都去……那種地方。”
許樂顏不語。
靜默了片刻之後,她又從包裡掏出一盒精緻的女式香菸來,吸了兩口又掐滅,然後才恍然地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不過不用了,那種地方也沒什麼……真的,不就是做個舞娘,有時候再陪客人喝喝酒什麼的,佔一下便宜又死不了人……”
是啊!這一切在她看來都已經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再深的痛也不上那一夜,一個接一個的男人朝她稚嫩的身體上撲來,撕心裂肺,痛了一夜,捱過那一次的痛,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