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會王斜睨了一眼何盼兮:“段將軍,您還是省點兒力氣吧。”
我看了眼南會王:“王爺,你在這裡折騰我們也是無用功,你說的商陌根本就不在這裡。”
南會王望著我笑了笑:“夏姑娘,我若信了你,豈不是蠢到家了?”
我扯了扯嘴角:“那王爺自便吧。”
反正南會王搜又搜不到那暗道,商陌被點了昏穴根本就聽不到。丫就在這裡折騰吧,大不了幾條人命,既然落在你南會王的手上,姐姐我也不指望能活著出去了。南會王也太高估藍景汐了,他不過是個皇商,封邦建國的事兒他管不著,指望著我去當籌碼,沒多少用處。難不成藍景汐能為了我一個女人倒戈?我是看不出藍景汐能做出這種事來。
那邊南會王已到了閆大哥的身邊:“閆大俠,你還是招了吧,你把商陌藏哪兒去了?嗯?”
閆大哥盯著南會王,驀地仰天大笑了起來,南會王被他盯得發毛,怒道:“來人,把他眼珠子給我挖出來,我看你再怎麼瞪本王!”
我知道閆大哥已抱了必死的心態,可是看到侍衛的長刀剖開了閆大哥的眼睛,我還是止不住地尖叫:“閆大哥!閆大哥……”
何盼兮已是不忍再去看那張流血不止的眼睛,淚自他的眼眶中滑落,兀的嘆息一聲:“作孽啊!”
南會王用刀挑了閆大哥的眼珠到我的面前,刻意把它舉到我的眼前:“夏姑娘,你心善,看看你閆大哥的眼睛,你要是說出商陌在哪,閆大俠還能少受點罪。”
閆大哥掙扎著,道:“妹子,大哥我賤命一條,就等著與你嫂子在地底下去做個伴,妹子你莫聽他的!”
我咬牙忍住胃裡的翻山倒海:“南會王,人在做,天在看,你會有報應的!”
南會王像是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大笑不止:“夏姑娘,你可真是可愛。”
閆大哥道:“狗賊,你永遠得不到這天下!”
南會王大怒:“把他一生握劍的右手給我砍了!”
侍衛應聲而去,我簡直不能承受這樣的血腥:“南會王!你這個瘋子!神經病!變態!”
然而,喊叫聲於事無補,刀劍沒入骨肉的聲響清晰地響在耳邊,我想再這樣待下去我會瘋掉!一條斷臂齊肩被削了下來,落在地上還汩汩地流著血。我不想在這個南會王面前表現得太過軟弱,然而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閆大哥,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然而閆大哥卻沒了聲響,南會王察覺出異常,掰開了閆大哥的嘴巴,不覺吃了一驚,閆大哥已經咬舌自盡了!
何盼兮掙扎:“畜生!我要與你同歸於盡!你這個畜生!”
這時門外卻傳來了打鬥聲,有侍衛來報:王爺,我們被段肅的人包圍了!”
南會王的臉色驟然變了,不等他說什麼,大隊的人馬已經衝了進來,一時間再次陷入了打鬥之中,就連看著我的侍衛也捲入了戰鬥。
血,還是血,鋪天蓋地的暗紅色,還有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
甚至有血濺到了我的身上、臉上,我的眼睛似乎被血色蓋住,只看得到漫天的血雨。直到一雙手將我身上的繩索解開,溫柔地擁住我,抹去我臉上的血跡,喃喃地喚失神的我:“夏兒,夏兒……”,我才看到眼前一個人清雋的眼眸,溫玉一樣的面容,藍景汐,是你來了啊……
“夏兒,夏兒,我是藍景汐啊,夏兒……”,面前的人急切地說著。
我終於像是有了知覺一般,眼淚滑了下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藍景汐將我緊緊抱住,像是找到了丟失掉的珍寶,緊得彷彿要把我鑲嵌在他的身子裡,緊得我的骨骼似乎都被摁碎了。他的喉間顫抖:“夏兒,我們不等了,不等了,我們這就回到京都成親!夏兒!”
一場戰鬥已經結束,何盼兮也已經被鬆了綁,脫水了一般倒在段大哥的懷裡。我看到依舊被捆在樹上的閆大哥,失聲叫道:“閆大哥!閆大哥!閆大哥……”
藍景汐詫異地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分明一怔:“快把人放下來!”
我掙開藍景汐就要跑過去,然而身上的力氣卻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幾乎撐不起腳步,藍景汐慌忙扶住我:“夏兒。”,遂攙了我走了過去,閆大哥和閆嫂子的身體都已經涼了,我將他們放在了一起:“閆大哥,嫂子,一路走好啊……”
閆大哥死不瞑目,我顫抖著伸出手去合上他的眼睛,驀地想起他的眼球已經被南會王挖了出來,斷臂還在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