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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將軍府後,小茜讓小丫鬟泡了兩杯安神茶,端了過來放在我跟寒凌洛的面前。我用指腹摩挲著光潔的杯身:“將軍可回來了?”
小丫鬟答道:“回小姐,將軍也是剛剛回府。”
話剛說完,段肅便從門外走了進來,問道:“可怡,你有沒有受傷?我好找太醫給你看看。”
我站起身笑道:“段大哥多慮了,我沒事的,多虧段大哥派了侍衛跟著,不然可怡恐怕就活不到現在了。”
段肅看我也真是毫髮未損便放下心來,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查清楚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我點點頭道:“如此,謝過段大哥了。今日段大哥很忙麼?回來的似乎也比往日晚了許多。”
段肅的眸中閃過一絲疼痛,緩緩說道:“今日,我去給。。。。。故人,掃墓去了。”
掃墓?是了,今日是清明啊!因為這幾日與凌洛重逢,被喜悅衝昏了頭腦,竟不記得今日是清明節了。以前的清明節,我都是會去看阿璇的啊!
阿璇。。。。。。想到這個名字,心還是會止不住地疼痛啊。阿璇,你是不是很孤獨呢?在那麼一個永遠見不到天日的地方,你知道嗎?每次當我想到你將永久地躺在黑暗的地底,不能呼吸不能彈琴不能說話不能見到任何人;想到你那樣如玉一樣的臉失去了溫度,英俊的眉眼再也不會睜開;想到你的骨骼漸漸化為塵埃,如同枯萎的玉蘭花束,漸漸腐爛在地底,我的心臟就疼痛地不能自已。可是,今日我都幹了些什麼?沒心沒肺地玩玩鬧鬧吃吃喝喝,竟然還答應了另一個人的求婚,我簡直不能夠原諒自己!
“可怡?”,段肅喚道:“可怡,你怎麼了?”
“啊,沒事。”,我回過神來。
段肅看著我說道:“可怡,今日一起用膳吧。”
寒凌洛在一旁打哈哈:“你們去吃吧,我可累死了,要早點睡咯!”
我知道寒凌洛是想讓我們獨處,也好把事情都說明白,我點點頭道:“好吧。”
段肅將膳食設在暖閣裡,四月天已不冷,只是四月京都的夜晚還是有些凜凜的涼意的。知道我不喜油葷,段肅也只讓廚子做了些清淡的小菜,並著兩碗百合蓮子清粥,倒是合我胃口。
席間段肅也不說什麼,只問我今日在街市上的見聞,我也粗粗細細地答了。我知道他有什麼話要說,而恰好我也在糾結,怎麼告訴他自己要離開將軍府。
膳後,侍女撤下了杯盤,添了新茶過來。嫋嫋的霧氣中,我看著段肅的臉,覺得十分的不真實,想這就是坊間傳說的冷麵將軍麼?
對窗而坐的冷麵將軍吹起一支碧玉簫,我雖不會彈琴吹簫,但是也是常聽的,聽得出這簫聲被段肅吹得極是悲涼,不是那種如泣如訴的哀婉,而是像一滴硃砂烙在胸口的那種隱隱的鈍痛。
一曲終了,我淡淡地問道:“人傳說段大哥是冷麵將軍,也是長情將軍。我在坊間也是聽過段大哥的故事的,雖然不知道被段大哥愛著的女子叫什麼名字,只是我想,段大哥今日所說的故人,想必就是那位姑娘吧。”
段肅輕笑了一下:“呵,長情將軍。。。。。。。”
末了,他說道:“她是蘭汀,杜蘭汀。”
蘭汀?莫不是重雨樓的少樓主、遊琨的未婚妻杜蘭汀?
我道:“想來,我與杜姑娘的容貌是有些相似的吧?不然,萍水相逢,段大哥也不會收留我在將軍府這麼久。”
“可怡。”,段肅嘆道:“你與汀兒是有七分相似,只是我知道,你不是汀兒,雖然如今重雨樓少樓主的東西在你身上。”
我驚訝地問道:“什麼東西?莫非是這隻鐲子?”,遂將袖子挽了一點露出那隻鐲子,可不是麼?我就在古玩市場淘這隻鐲子的時候‘被穿越’了啊!
段肅搖了搖頭:“是你左手上的飛燕鎖。”
我詫異地摸了摸掛在左手手腕的手鍊,造型確實是很精緻。可是,這明明三年前是寒凌洛在淘寶的時候買來送給我的啊!怎麼就成重雨樓的東西了?這三年來,藍景汐送了我不少寶貝,傾玦也經常帶給我些精巧的首飾,可是我不離身的永遠都是這三樣東西:寒凌洛送給我的手鍊、淘寶來的鐲子、還有林璇送我的玉。
“飛燕鎖?”,我還是不能理解。
段肅點頭,道:“汀兒自小是孤兒,在江湖中流浪,武功也學得有模有樣。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只有手上的飛燕鎖是她出生後就被帶在手上的。十五歲那年她因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