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好了點了。也許是自欺欺人的錯覺,但就算只有片刻的夢境也是好的,因為剛才的那訊息之於我們來說,簡直就是黑暗的地獄。
儘管大部分的猜想已經瞭然於心,但沒有確認之前,我還是心有不甘。於是一回到家,我就給秦楓答電話,我要旁敲側擊的問出應文智的事情。當然不敢當面去問應文智,我現在這麼鎮定,沒準到時候直接罵過去了。不是你討厭,你壞這樣的嬌嗔,我真火大了,那罵人的句子是劈頭蓋臉地甩過去的。也許我還會哭,這種沒骨氣的特質是每個女人都會有的,我保證。所以,為了不要過早丟自己的臉,我還是採取了迂迴政策。
電話一接通,我就甜甜的叫了一聲哥哥。想到他那天給我的卡,裡面的錢幫了我不少忙,我就必須要拍點馬屁,給自己留條後路,繼續要錢。
他在那邊愣了一下,隨即倒豆子一般說出來,“秦歡,我不知道你現在對阿箏是什麼看法,下個月1號我跟她就要結婚了。那天一共有三對新人,我跟你嫂子,文東跟敏一,文智跟他的那個,我忘記叫什麼了……”
後面的話我沒聽清楚,覺得越來越遠,越來越朦朧。尼瑪的,我都沒問呢,這赤luo裸的答案就甩我臉上來了。我被劈頭蓋臉的甩了幾個耳光似的,頭暈目眩。
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你們三對結婚挑同一個日子,以後掛了是不是也挑同一個日子啊,墓地要不要先去物色一下啊,並排的三個啊,一模一樣的鴛鴦墓啊,好不好啊,隊形很贊啊有木有
靠,我直接把電話摔了。然後撫了撫胸口,幸虧摔的不是自己的手機,而是座機。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六人婚禮
…
葉辰比我慘,他幾天都沒來上學。本來,上學這種事對於他來說就是浪費時間。
我原本想著抽空去他那裡安慰安慰來著,不過又怕到了他那裡,自己觸景傷情起來。明明自己也是同病相憐的一個可憐人,我又以什麼身份去安慰他呢?
在學校裡的時候,我越來越魂不守舍。老師們實在看不下去,才出聲提醒我。我依舊我行我素,一來是因為心情不好,二來則是有點恃寵而驕。反正怎麼樣,我的成績都穩穩當當居於第一。老師看到這個樣子也就沒再說我什麼,放任我自生自滅。
但就算這樣,我不會自暴自棄。經歷過生死的人,大風大浪的都過來了,我有什麼值得傷春悲秋的?就算是應文智,他即將要成為我心裡的過去式。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新一代女性必須要有強悍的心理
這麼想著,竟也不覺得痛苦了。也許,我至始至終喜歡的都只是自己幻想中的那個人。然而,這世界上是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符合我的想象的。你看,寫文的人就在這方面特別的矯情。我一面敲著字一面自嘲著。
現在是凌晨3點了,荷花睡得很熟。我彷彿提早老化了,或者從前那股子夜貓子勁又出來了。總是在半夜醒來,再也睡不著。於是就開始寫文章,鍵盤噠噠噠敲著,我才能感覺自己的人生是存在的。
今天是星期天,不需要上課,並且一個星期之後,我們就要放寒假了。我又要嘮叨幾句了,做學生就是有這點好處,寒暑假之分。
只是我並不像其他學生那麼快樂,我的不快樂大部分來自那三對新人的婚姻。我彷彿聽到有誰在嘲笑我,在名為世界的洪流中,我也不過是一顆不起眼的棋子。即使我比他人多了一次重來的機會,即使我比他人更懂得這人世的某些規律。但那又怎麼樣,世事無常,我原本以為自己唾手可得的東西就在我面前明目張膽的遠離了。這就像看著自己的夢想在面前被硬生生掐碎一樣,而這個兇手又是我無法抗拒的——歲月。
這個令我手足無措的東西,輕而易舉把我帶到了婚禮前一天。直到媽媽帶我跟荷花去試禮服我才恍然大悟,明天就是應文智徹底遠離我的日子了。這一場無疾而終的戀情,終究散如灰燼。可惜,記得它的人只有我,只剩下了我,我的笑那麼苦澀,但沒有人能看懂。
荷花很是開心,在試衣鏡前左看右看。我盯著鏡中的小人兒,竟覺得自己很是眉清目秀。這臉彷彿變了點,不再是記憶裡秦歡的臉,已經開始像我小時候的樣子。也許僅僅是幻覺,但這一點發現還是讓我欣喜了一小會。
試完衣服,媽媽帶我們去遊樂場,我愣愣看著摩天輪發呆。那麼多的格子,組成一個轉動的圓,表達的情感是,幸福。我是幸福的,只要我不跟他人比較,我就是幸福的。
媽媽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歡歡,你想坐那個嗎?”她的手指著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