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他的鞋。桑香忙不迭地後退一步,醒過神來,繃著小臉抬頭看他,齊晏卻輕笑著詰問道:“你怎麼總是失魂落魄的?難道女鬼在白日裡都是這般心神煥散?”

桑香也不知答什麼話好,點頭麼?還是搖頭?最後她只能抿唇不語——幸好齊三公子這會也沒空追究她,只專注看著地上那鞋印——是穿過竹林子來到這茶花田外的方向,陷在泥裡,舊的很,一半鞋印已經被新翻的花泥覆了去。

大約是月娘真的來過罷,只是她哪裡是昨夜那樣湊巧來看老四練刀的?這腳印明明是在冷楓兒蒔弄茶花更早之前的——這月娘倒是敢在齊三公子面前說著謊兒,還連眼睛都不眨!

齊三公子喜怒莫辨,臉上淡淡的,領著桑香進了這陳老四的廂房,這樣登堂入室的,他倒也毫無顧忌,本來這魏園就是他的,哪裡不是由他作主?

他頭一處先是翻看那冷楓兒房內的梳妝鏡臺,桑香忍不住道:“你翻她的梳妝這作什麼?”

齊晏含著笑道:“你問我作什麼?誰讓你們女子都喜歡把要緊東西藏在這些地方?”

桑香無語凝噎,老半天才曉得還嘴道:“你倒是很懂得女子的心事。”

齊晏翻揀小屜寶格,不曾抬頭,嘴角卻輕輕一勾,同她揶揄道:“難道女鬼都像你一樣愛吃醋的麼?”

桑香答不上來,她鬥嘴落了下風,正不想理他,卻見齊三公子從那寶格里取出幾封書信來,他這人行事何等不羈?想都不曾多想,就將人家閨中密信拆了展閱來。只是看他的無聊樣子,似乎數封信的意思都很乏味,桑香接過齊晏遞來的信看過,來來回回不過寫什麼“蒙卿厚愛贈銀,功成名就之時,不敢有負盟約。”

字跡乏善可陳,言語也可憎,倒像是這冷楓兒在這魏園裡不知有幾個情郎,而她慷慨贈銀大概是常事,而那些男人迷戀她美貌與錢財也自不必說,只是桑香疑道:

“她哪來的金銀贈人呢?”

齊晏只淡笑道:“你該去問老四。”

桑香想這個陳絕刀既沒什麼嗜好,酬勞又多,難不成冷楓兒所贈的銀,正是從他那得了?若陳絕刀一直曉得實情,會不會忍無可忍,狠下心殺了自己的妻子呢?

33訪住處續

這陳絕刀的住處細細都查過了,除了那些信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桑香以為齊三公子要帶她去別處檢視,沒想到他又領她在園子另一邊廂房推門而入。

這廂房佈置得如同三月初春般斑斕多彩,輕紫帷幄後,纏枝花銅鏡臺上擺了各色胭脂水粉鈿盒,衣櫃上繪金描碧,筠籠上還燻著一件鵝黃衣裙,淡淡甘香,輕透而來。

“人都不在,這珊瑚燻什麼衣裳呢?欲蓋彌彰的。”齊三公子邁步去,揭開那衣裙,開啟那筠籠蓋,只見籠內香灰處一些薄紙片殘燼,他取了火鉗夾弄了那薄紙瞧了瞧,紙片上丹書模糊,多半已燒成灰了,難以辯認,倒是細撥紙灰,還見著幾根銀針。

桑香似乎莫名想起這珊瑚正是陳絕刀的女兒,不過十二三歲光景的小姑娘罷了,但她是陳絕刀的前妻所生,而這前妻似乎是病死的,後來才娶了冷楓兒。

桑香總心疑自己是怎麼了?像是被人催幻入眠一般,時時福至心靈的,想起一些不曾有人告訴過她的事情。

此時再看這情形,她道:“莫不是珊瑚寫了誰的八字要行巫蠱之術?”

“這巫蠱之術倒兒戲得很,不過珊瑚不喜歡冷楓兒,再加上她既會武功,性子又乖戾。”齊三公子沉吟著,桑香倒想問他什麼樣的巫蠱之術算是不兒戲?齊三公子卻定定望著她,忽而沒頭沒腦冒出一句道:“但願阿弱你的魂魄永遠都不會消散呢。”

桑香不忍看見他臉上的悵然若失,像是無處安放的愛戀,浸透時空而來,似親近又悠遠,她輕聲答道:“我哪裡都不會去。”她挽著他手臂,偎在他身側,竟肯學那小鳥依人之態,也算是十分反常了,可桑香哪裡還顧得上反不反常呢?自從她見著齊三公子,她彷彿就已經不是桑香了。

齊晏看著她柔媚可人的情態,只覺得無可挑剔的,心情自然大好,這才牽著著她出了這珊瑚的閨房並這院子,往別處走去。

午後冬日,似令人沐在暖泉,情人眷屬,心上更暖,不知是何處來的默契,齊三公子和桑香都放緩了步調,彷彿這時光流逝得太快,不可再得,非得慢慢地走,才可讓這情愫多停留片刻。

二人穿過假山小道,又轉幾處角門,甬道一排園舍,這處是魏園排行百名後的殺手居所,連亙的園子,雖獨門獨舍,但青衣小侍們卻是共一處打掃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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