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扯到了秦捕頭跟前。
此時這房中,他婆娘詹大嬸也在,還有那妓子環翠亦在一旁立著。
詹老大卻愈發不明白了,此時那侯刀頭卻上來一腳踢下他膝彎,又抬手狠按著他肩頭,強要他跪。詹老大倒不是什麼硬骨頭,凡事只求個順勢而為,官爺逼著跪他也就撲通一聲跪了,只是滿臉不解,向秦捕頭問道:“這又是鬧得哪出戏?小民好好算著帳,又不曾為非作歹!”
此時,環翠在一旁冷哼一聲道:“船老大殺了人還有心思算帳?原是這等沒心沒肺之人,難怪還能厚著顏面、唱起冤來!”
那詹大嬸原不敢說話,這時亦忍不住道:“不過一些菸灰,怎麼就斷定是我當家的殺人 ?'…99down'他早說要在房裡算帳的,哪有閒功夫害人 ?'…99down'”
秦捕頭聽了,冷冷問這地上跪著的詹老大問道:“詹老大你在房裡算帳,可有旁人作證?”
詹老大一聽,愁眉苦臉道:“我躲在房裡算帳,正是要清清靜靜的,怎麼會讓人來陪?敢問秦捕頭一句,是哪個死了,怎麼就賴到我頭上來了?”
秦捕頭一聽沒個人證,臉色更沉,那錢刀頭只啐罵道:“好你個詹老大,你穿靴子光腳——自個兒心裡明白!那玉珠不是你約到貨艙底下殺的?那門後地上,都撮出你抽的菸灰哩!不是你還有哪個大羅神仙?”
詹老大愈聽愈糊塗,道:“哪個玉珠死了?”
錢刀頭嘿然一聲道:“詹老大你倒真是長了張撬不開的鐵嘴!玉珠不正是冷夫人身邊的丫環?你別在這裝著不識得!”
詹老大連聲呼冤,道:“冷夫人身邊伺候的那麼多婆子丫環,小的哪裡都盡認得?小的整日忙著這船上雜務,一路停在哪處碼頭不是亂得人仰馬翻,沒刻閒功夫?再說一小撮菸灰,這船上哪個不能趁我不備,一紙包了去,愛灑哪灑哪?有人要存心陷害小的,小的也沒轍呀,怎就說死了跟小的脫不了干係呢?”
詹大嬸此時忙幫腔道:“我男人管著上百號船工,怎有空管那菸灰磕到哪了?定是有心人收了去,設局陷害,再說若是我當家殺人,玉珠的屍首本是我發現的,我又何必報官哩?”
秦捕頭冷聲道:“我看你也未必曉得詹老大的計謀!”
詹大嬸急道:“這話又怎麼說?秦捕頭可別冤枉好人!”
秦捕頭道:“你等聽見玉珠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