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從來沒有擁有過的東西,談什麼失去呢,只不過碎了一個夢而已。
為什麼要害怕失去從來就沒有擁有過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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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從來就沒有恨過白瓊,只不過,一直就沒把她放在心裡,從一開始。
嫂嫂嫁過來的時候,執意要把受盡後孃欺凌的妹妹接來一塊住,這是她出嫁的唯一條件。
琉璃沒恨過白瓊,但是恨過嫂嫂。嫂嫂放心地把自己心愛的妹妹放心託付出去之後,就對看著天空發呆的琉璃說,將來,你會找到一個真心愛護你的人的。琉璃從來就沒喜 歡'炫。書。網'過嫂嫂,之後更是避如蛇蠍,卻又無處發洩自己不知名的悲怒。
嫂嫂是很特別的女人。
白氏姐妹,姐姐沉靜,妹妹可人。
蘇夕硫,一直夢想著嫂嫂位置的最好朋友,在不久的後來徹底地敗了。在這種戰場上,進攻只會失去更多。這世上唯有感情越計較越少。
而這些都是以前夕硫告誡過自己的。卻在那之後,夕硫使用毒藥青瑩,妄圖毒死嫂嫂。
失敗,然後被永遠地逐出了蘇州府。
死於青瑩的人,像是永遠睡去,只是在指甲根部微微泛著綠光。
在隱約明白夕硫絕望舉動的時候,哥哥的摯友司翰就從自己心愛的鞦韆架上帶走了白瓊,。硫璃聽到了他對嫂嫂的保證,保護白瓊不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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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的毒是琉璃解的,後來硫璃就執念地讓青瑩褪去了青色,毒發身亡之人,看不出任何端兆,平靜得就像永遠睡去。青瑩這劑藥就改名為:雪衣。
雪衣琉璃。
人們總是害怕一些別緻的東西,然後被他們怕的人就出了名。
琉璃是這世上唯一會制雪衣之人,卻不是,能解雪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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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緩緩嚥下一口酒。
很多人都說過,要是沒有白瓊,司翰是會選擇她的,然而現在白瓊死了,什麼也沒改變。
一直以來,都很清楚,什麼都不可能。
認識那個人那麼久,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那個人對白瓊的愛。
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白瓊的地位。
所以不敢再像年少時那樣義無反顧地去愛那個人。
再也,沒有勇氣了。
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用來保護自己,掩藏自己,愛自己,如果沒有別人來愛的話。
永遠不會再傾出所有的愛給那個人。
只是安靜地在角落裡舔著傷。
從十七歲至今的傷。
只有,不知道白瓊存在的,不懂那個人對白瓊愛的人,才有可能贏得他的愛。
因為不懂所以義無反顧,傾盡所有勇敢地付出,才有可能得到回報。
就像錦瀾公主那樣的。
而什麼也不放棄將得不到任何東西。
琉璃把持酒杯的手鬆開,無法無視指甲在手心流下的淺淺傷痕,和沒有血色的嘴唇在杯口留下的絲絲血跡。
果然還是有些在意。
算命的人對自己說,今歲應開墨色花,莫給他人做嫁衣。
原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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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琉璃…好 久:炫:書:網:不見…”
喧鬧的觥籌中,微弱的聲息。一個懦弱的女人,抬頭看向琉璃的眼睛。她墨綠色的錦袍及地,領口一圈絨毛。這場盛宴夠大,大到連湖洲洲主都能請來。
琉璃抬起眼睛望向她,這一刻她有點感激她:她打斷了琉璃紛亂的思緒。
那個怯怯的女人卻轉而盯向琉璃烏髮上的紅花,露出擔憂之色。
有的人是酒越喝臉色越紅潤,而琉璃的臉則是越見雪白,配上那朵鮮豔欲滴的紅花,絕對的病容。
“……你……”樂緋盈斷斷續續地開口
琉璃此刻不想,聽到任何人的話,於是搶先開口。
“很久不見,洲主夫人,樂緋盈。”
琉璃在‘夫人’和‘樂緋盈’幾個字上加了重音,樂緋盈強裝的鎮定的表情就更加不安,一下子咽回了要說的話。
湖洲洲主九軒的目光始終在樂緋盈和琉璃之間徘徊,剛才更是用冰冷的像蛇一樣的眼瞥了琉璃一眼,即使他是個坐在輪椅上的虛弱病人,氣勢仍然沒有絲毫落敗。
樂緋盈站在琉璃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