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扇到牆上。
那一手毫不留情,練離庭被扇到牆上後,站也站不起來。
“清醒點,”翼熾走過去看看倒在牆角的那個白髮男人,事不關己地說道,“司晴在十四年前就死了,死在你以前那些仇家手上。”
鮮血終於不要命地從那女子喉間的噴出,冰瞳撒了手,閃至一邊,衣紗揚兮,一滴血也沒有沾上。
那個酷似司晴的女子倒在地上,轉頭看像看向另一頭倒在地上的練離庭,無限的過往,無助地詢問,就都包含在這注目中了,她喃喃動著嘴唇,卻再也發不出聲音,從此口不能言。
是司青儀,司晴的親姐姐,所以在面容上跟司晴有五成的相似。
巡夜的人終於趕來,他們衝進來,抓住司青儀的頭髮,要把她拖出去。練離庭掙扎著起身,推開了那些人。那些人為難地看向冰瞳,冰瞳一言不發;再看向翼熾,翼熾卻只管饒有趣味地盯著冰瞳看,他們只好把練離庭團團圍住,任他把司青儀抱起,走出這房間……
冰瞳眼光流離,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練離庭把人帶走,她的目光才追隨了那男人的背影一會。
我等的那個人,什麼時候才願意回過頭來看我。
練離庭其實應該感謝冰瞳的,正因為冰瞳一言未發,才當場保住了司青儀的命。也許他永遠不會明白冰瞳為什麼要保司青儀,不過,那也是跟他無關的事。
人都走光了,月色皎靜,落在地面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冰瞳又站了一會,這才回頭看向翼熾。
翼熾竟又躺到床上去了。
“你不需要說什麼?”他問。
冰瞳看向翼熾,她以為他懂,只要她一開口,司青儀當場必死。
“你不怕練離庭跑了?”
冰瞳撇他一眼,秋水煙波裡一瀾不起。
“當年積雪峰上我答應他岳父救他一命,他這十年為我教所用,十年已過,這筆人情債,他也還得差不多了。”
當年,沒有了她的救治,練離廷傷患反覆,隨後又遇上尋仇的仇家,司晴就在那場混亂中死了,萬般無奈下,司翰跪求冰瞳救治……
然後,她救了……
這十多年來,冰瞳把那個人不冷不熱的晾著。
她沒有必要對那個人好,迴音對他好的時候早已經過去了,當初他沒有把迴音放在心上,現在她也不必,不必才是因該的,才是她該做的事,怕就怕自己一時心軟,做了什麼不該做的,那才是生生地,作繭自縛。
只不過此時此刻,飄渺星空,浩大夜幕,也只餘自己一個人站在月色中而已。
所以,心有所沉。
翼熾笑著,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這練離庭替密教賣命多年,就算他妄想重返帝都,仍舊困難重重,此一時沒有徵兆,但毀滅的種子潛伏已久,菩薩懼因,凡人懼果,將來有人蓄意翻他舊帳,可教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面對翼熾大刺啦地躺在自己床上,冰瞳皺了一下眉頭,但每每看慣了仍走過去,背對著翼熾,坐在床沿。
“小婕這次回來,跟你都談了些什麼?”翼熾問道。
“她問她性格是不是不好。”冰瞳回答。
“小婕長大了。”翼熾把玩著冰瞳的髮絲,冰瞳伸手攏回自己的長髮,“你想說什麼?”她問。
“沒什麼,我只是提醒你,小婕長大了,你該把位置還她了。”
冰瞳抬起眼睛,直掃過來。
“我還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翼熾隨意地把手別到腦後,“我修到上禪地了”
冰瞳明顯一愣,接著口不對心地說道,“那恭喜你了。”
翼熾慢慢坐起,環住冰瞳,咬著她的耳朵說,“冰冰,我們雙修吧。”氣息尚未吐完即被冰瞳甩開,抬眼時,冰瞳已經閃到二尺之外,不遠也不近的距離。
“我拒絕!”
翼熾剛支起身子,乾脆又躺了回去,“冰冰,我知道你是喜 歡'炫。書。網'我的。”
“翼熾大師,教中跟跟你交好的女子數不勝數,你……”冰瞳咬著牙說道。
“也對,”翼熾狀似隨意地說道,“算了,等過幾日回到大殿,麻煩你替我指個人,或者你現在出去,幫我隨便叫個人進來。”
“隨便指派人選,你腦子有病吧,對方修為若跟不上你,你……你就是在採陰補陽,還有,”冰瞳氣得哆嗦,“這是我房間,該出去的人是你!”
“冰瞳,”那男人慢慢說道,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