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怎麼會信你,永不回首。
當練離廷出現在冰瞳眼前時,說想要照顧她時,冰瞳冷笑著,幾乎都要嘲笑這個男人的天真和愚蠢。
從前,過去,過去了不再來。
時間正如大家所說的那樣強大。
但是漸漸地,她笑不出來了。
是的,她已然不再愛他,但是卻無法,無法不愛過去那個還能愛戀的自己。
她愛當初的自己,和自己愛過的那個人。
恍惚之間,芳華春緋,歡聲笑語,倏然而逝。而往者不可追,如河川流水,一去而不再返,不可回……
這世上,能有多少女人能跟自己喜 歡'炫。書。網'的第一個人長久地在一起呢?
怕是沒有吧,都是失望與妥協。
人這一輩子,背叛過多少次自己呢?
無可奈何,只好如此。
“我想照顧你。”
冰瞳低垂了眼簾,嘴角緩緩上翹,轉過身去。
冰瞳不愛他,可是當初迴音愛,凡是迴音想要的東西,她都會幫她弄到手,迴音的遺憾,迴音受過的傷害和痛苦,她都想彌補。
還有,她強大了那麼久,撐了那麼久,保護的人早已不在,她愛的人一個一個離去,她老了,不想再一個人。
沒有下雨,冰瞳卻對著天空緩緩撐開傘,六十四骨青紙傘,撐傘依肩上,遮住自己孤寂的身影。
君子相攜,與子攜手。
有的時候,我也懷疑,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喜 歡'炫。書。網'你,可你不知道的話你又怎麼會有膽子欺騙我,可是,如果你是知道的話,你怎麼能忍心這樣。
你怎麼能忍心這樣對我。
練離庭跟在後面走了幾步,想了想,走上前,拉住了冰瞳的手,十指交纏。
人有的時候,是不是不那麼清醒,會好過一點。
冰瞳停下腳步,看了練離庭一眼,笑了一下,她說:
“練緋是在我手上。”
清風徐來,明月輝空,冰瞳坐在窗臺上,對影成三人。
自從那之後,她就有一點酗酒。
鬼飲,連燈都不點一盞。
她現在近似於眾叛親離,威信大減,也只得偏居於這個峰頭。
落魄至此。
練離廷拿著酒壺酒杯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冰瞳坐在高高的窗臺上,看著窗外,清風帶起她的衣決,沙幔飛舞,一如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如夢似幻。
已經是那麼多年前的事了。
冰瞳動了動手中的酒杯,遺憾地發現它已經空了,移步下窗。冰瞳轉頭看著練離廷坐在桌旁,輕輕嘆氣,每一次見到這人,就不知道未來是怎樣的,因為他們所擁有的,從來只有現在。
這個人一出現,時間就倒轉,錦帛開裂。
“能給我一杯麼?”
冰瞳朝牆角的櫃子微微叩首。
那個人在櫃子裡翻騰了一會,拿出來一對杯子,他倒了酒,不動聲色地把左邊的那杯推了過來。
冰瞳看看他,再看看桌上兩杯酒,說道,“你又想在我杯子裡下藥。”
練離廷很平靜地把杯子拿起,自己喝了下去,他說,“同樣的招術不用第二次。”
看著他把酒喝下去,冰瞳伸出手,拿過另一杯,掩袖而飲。
“你何必呢。”她輕聲說道。
毒幾乎是立刻就發作的,練離廷捂胸撲倒在桌面上,口裡吐出一口黑血,他奮力抬頭看向冰瞳,冰瞳的嘴角正漏出絲絲汙血,她只是強撐著自己坐著。
他是在兩個杯子裡都下了毒。
冰瞳嘆了一口氣。
募地她一把拉起練離廷,將自己的唇遞上去,用舌尖將一個圓球逼入他口中,頗他吞下去。
這本是密教上座保命的密丹,可緩百毒。
冰瞳推開那人,正好那人也掙脫開冰瞳,推得冰瞳跌跌撞撞退到窗臺上。後背撞到窗臺,冰瞳最後看他一眼,最後見的也還是隻有這個人。
一聲嘆息,向後一仰,仰面從窗臺而墜。
她不希望他死,她滿心疲憊,只是簡單地不希望他死,在她之外還有很多人希望練離庭活下去,這總歸是好的,跟她不一樣,有人希望他活下去總是好的,跟她不一樣。
冰瞳從視窗隕落,長長的流帶垂天而落。拉出一道霞彩,無數的荊棘劃過她千瘡百孔的身體,一道道劃下去。
其實,冰瞳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