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喝了很多酒,爛得跟團泥一樣,兩個人光著身子躺了一夜,什麼也沒發生,你願不願意信?!”唇,微微一扯,帶著點譏諷,他問。
她抬眸凝著他,他還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愛信不信的,反正,他解釋了。
慎重考慮了幾秒以後,她終於點頭。
“我信。”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她放過他。
這個答案,反而讓他愣住。
“你信?”他狐疑。
其實說完他自己都覺得可笑,她會信?
“恩。”她端著水杯,回房。
太晚了,出了一週的差,剛才又這麼激動的運動,她的眼皮快打架了。
不知道是老了,還是有了瑞瑞以後生活太過健康,她現在已經不適合熬夜。
“賀太太,你說清楚,你為什麼信?”但是,他卻反而不依不饒了,追進了房。
她掀開被子,上了床,就想滑下,又被他抓起來。
“為什麼信?”故意騙人的吧。
對這個答案,他很執著。
她很想睡覺了,但是,還是努力撐住,因為,以她對他的瞭解,他這個人某種程度上,其實挺執著的。
“雖然你嘴巴很壞,但是,還不至於在一些事上愛說謊。”
其實,最主要的一點是,他沒有欺騙她的必要。
他對杜曉雯城實,是因為愛,他對她宋予問誠實,是因為不愛。
有時候,肯撒謊騙人,也是一種愛得表現。
她心裡有桿秤,愛與不愛,雖然分界模糊,其實仔細去分辨,清楚明白。
女人最軟弱的地方,就是無法認清現實,而她太驕傲,不願意做這樣自欺欺人的女人。
賀毅沉默了。
好半晌,他故意痞地笑,問出剛才一直很想知道的問題:“賀太太,你信任我,是因為愛我?”
這回,沉默很久的人,換成她。
“以前是。”但是,她給過他很多機會,她裝聾作啞,只是他還是讓她失望了。
“現在,我自己也不知道,對你的信任和愛,還剩下多少。”本來不想坦誠的,五年前,她就對自己說過,她從此不再對這個男人坦誠。
這五年,她一直做的很好。
只是,也許今晚的月色太迷人,也許今晚瑞瑞不在身邊她可以無所顧忌,也許是因為,缺愛的女人象沙漠裡的一棵樹。
他斂了笑。
聽到她這不肯定的答案,他莫名心房很不舒暢。
“告訴我,你今晚找小白臉,是不是想故意氣我?”不舒暢到他很想找出事實,逼她承認,她還愛慘了他。
“一部分吧。”她想了一下,“董太她們就好這一手,為了這樁大生意,我在廣州那邊也是陪著她們進進出出各種聲色場所,但是我承認,特意挑了這間你常去的酒吧,就想給你好看。”
如果今晚,她不挑一個男伴下來,喜歡同流合汙的董太她們勢必不會放過她,之所以選擇那個沙灘王子,因為對方是生面孔,還來不及和那些富太太們建立交情,帶出場以後,她給點好處就能收買。
在廣州,她都是這樣來保護自己。
她還沒有這麼肉慾,對於慾望的魅力也沒有這麼渴望,如果沒有男人她就會死,這幾年,她早就不知道死過幾百回了。
內心深處,一些蒼涼,她對誰也不想多提,包括他。
她可以得不到愛情,但是,不能連自尊也拋卻。
這是她做人的根本。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坦蕩,讓他無語。
“晚了,我想睡覺了。”她的神情更淡了,“明天董太太她們邀我去香港,我想女兒了,早上瑞瑞由我來送她去培訓班吧!接下的五天,還是繼續辛苦你了!”
離開瑞端,她也萬般不願,但是最近一直和他們問毅打對臺戲的另間廣告,常常在業內惡意中傷他們,所以為了防範於未然,她必須有所行動,先簽下這幾筆大生意,確保無論發生什麼惡性事件,問毅也能屹立不倒。
“你不許再跟著那群老孃客東奔西跑!”他全身警惕。
別說小白臉事件他還在耿耿於懷,單那根大麻煙,就讓他警鐘四起。
除卻惡劣的夫妻關係,他們還是最佳拍檔,對於問毅,他也有責任,他毫不猶豫、義不容辭,“我去!”
“你去做什麼,陪她們睡覺拿合約嗎?”她不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