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來人是我,馬上迎過來:“我知道你會來的。”
我看著她的臉,眼角化的妝周圍已經模糊掉了,大概是哭過吧,我的心裡就猛的倒騰一下——從跟喬池認識到小打小鬧再到送她回家再到拍大頭貼看電影,這些畫面在我腦海裡重複放映。但是一想到她把錢拿給袁小華,然後叫袁小華離開我,我的恨意就上來,像潮水一樣湮沒種種的甜蜜。我在路上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心軟,要記住袁小華現在還在監獄裡。
我把水晶球遞給她說:“祝你生日快樂!我是來給你送禮物的,送完就走。”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對嗎?”喬池淚馬上又流下來,順著臉頰滴到鋪著毯子的地板上。
我不置可否,把水晶球塞到她懷裡便往外走。當我背過身時,淚水就流出來了,我不敢去擦,只想趕緊走。一開門風撲面,突然覺得好冷,有溫暖的地方就是不一樣。
我沒敢回頭直接走了出來。走不遠的時候,後面傳來了腳步聲,我回過頭看是頭髮。頭髮追上我,也沒敢說責怪話,搭著我的肩說:“西瓜大把辣,想哭就哭吧,別難為情了。”
我吸了吸挺堵的鼻子說:“不哭了,今天哭累了。”
“其實換做我是你,我也不知怎麼辦。很抱歉,現在兄弟我卻什麼忙也幫你不上!”
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特想喝酒,我苦笑了一下擁著頭髮說:“怎麼幫不上,走,陪我去喝一杯如何?”
頭髮拍了拍胸脯,很豪邁的說:“這個容易,走!喝到死為止!”
我給頭髮一記耳光:“去!以後不許隨便說死字!聽見沒有?”自從袁小華出事以後,我不想身邊有任何人再離開,所以我很怕
我們倆採取了就近原則,隨便在街尾尋了一間店面很小的小酒吧。客人不多,環境很舒適,一片昏黃的燈光中,就感覺自己已經突然在仙界一般。
我舉著酒對著頭髮說:“頭髮,你能喝多少瓶?”
頭髮掰了一粒花生扔嘴裡:“10瓶那是小CASE!”
“好,那今天你喝9瓶,我喝到醉為止!”
頭髮說:“為什麼?”
“因為你還要馱我回家啊!”
頭髮說:“好,我一定完成任務!來,喝。”頭髮舉起一瓶啤酒便咕嚕咕嚕的喝下去,看上去跟喝白開水差不多。我也不服輸,拿起來就往嘴裡灌——聲音像抽水馬桶一樣,嘩啦啦
我問頭髮:“頭髮,你還記得為什麼我們倆會這麼要好嗎?”
頭髮打了個飽嗝說:“不知道!”
“你還記得那天我跟你吃飯,見得那個大個子沒有?我跟你其實還不算熟,充其量也就是沒辦法,不小心跟你同桌了。天意啊,那天跟你去食堂吃飯,就見那個招人厭的大個子,你還說是姚明他弟!”
“去,你玩命的還跟我爭是姚明他哥呢!那時我真想揍你你知道嗎?”
我說:“那個大個子一來不講理,直接要我坐的位置讓給他。這年頭只聽過有讓座的,丫的就沒聽過有邀坐的!你還記的他那狂妄樣子不?是這樣的。”
我說著把一隻腳拿起來哐當一下踩在桌上,學著當年的那大木棍說:“你小子給我走開!我要坐這裡!他當時指著我的頭,那個時侯我還比較乖戾,沒敢反抗乖到想走開,結果你個大西瓜直接過去一拳就把姚明他弟弟打趴下了,還說,以後別用手指著我的朋友!那個時候,我覺得你這人什麼?講義氣!我什麼也沒有,有你這樣的朋友,很幸福!”
頭髮又打了個嗝,洋氣的說:“小CASE!大西瓜,我也很開心,可以做你的朋友。”
我看著頭髮臉上在光線裡那微微可以看的見的疤痕,心裡途生愧疚,我說:“頭髮,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的,來,應該罰你亂說!幹了它!”
我接過啤酒,一口氣又喝下去。再接再喝,喝完再接
一直到小酒店要打烊的時候,我跟頭髮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從裡面晃晃悠悠的恍出來。天色依舊的是潑墨般的黑。頭髮跟我差不多,已經基本上站著會恍,看著會歪了——地面已經像地震一樣了。
公車應該沒有開了,公路上車輛三三兩兩。
頭髮突然說想吐,結果話剛說完,就朝著我吐了一口,我馬上聞到濃烈的酒精酸酸的味道。這樣的感覺真好,心都麻了,什麼也不用去想,就算想了也不心痛。我跟頭髮走在路上,我突然很想唱歌,於是我唱起了白天那首在天橋聽到的歌:
寫這高貴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