嚥唾液,可惜嘴裡早在幾罐啤酒下肚的時候乾涸的發緊,放在身側的雙手捏了又捏,最終沒有捏成拳頭。
樊志恆用脫離養父子關係來威脅他交換伊凡,他絲毫沒有任何悲哀感,畢竟他只是樊志恆的一個養子罷了,但樊懿卻不一樣,他為樊志恆如此冷漠的對待樊懿而莫名感到悲哀。
能夠不把自己兒子當做兒子看待的,估計也只有樊志恆才能做得出。
坐在樊志恆對面,樊懿那雙呈現碧色的眸子在盯了對方一分鐘之後嘴角微微彎起,波光含笑。
嗯?
樊懿的不怒反笑令樊志恆有些許出乎意料,他很清楚這個兒子的脾性,就因太過清楚從而使得他忽略了一些本質上的東西。
這些本質上的東西,或許對於此時被憤怒矇蔽了眼睛的他來說,是那麼的討人厭,從而忘記了本質的根源來自於哪裡。
雙手緩緩的碰觸在一起,十指慢鏡頭似的交叉而握放在交疊的一條腿上,深淵般的眸子隱隱跳動,想怒卻又在強行壓抑。
“說吧,什麼樣的條件開出來,你才願意把伊凡交出來?”
把伊凡交出來中的交字似乎用的不是很恰當,樊志恆在問出這個話的時候也反應了過來,清了清嗓子,再度開口:“或許我該說轉讓。”
言簡意賅是他們兩父子的代表,公事公辦更是他們兩父子的個性。
要說樊志恆真的不是他樊懿的父親,有時候連樊懿本人都很是懷疑。
因著像,說話處事性格都太過相像,從而導致他心裡雖有疑惑但也委屈了自己那麼多年跟他維持著親情的關係。
一個人為了某些事情而委曲求全那麼一次兩次可以接受,但過於委曲求全反倒會令事情發展的更糟吧?
樊懿調整坐姿,手肘隨意的擱在轉椅扶手上,修長的手指捏住下巴,嘴角彎起的弧度比先前更加誇大了兩分:“你出多少錢?”
不管是交出來還是轉讓,在當今這個經濟觀強烈的現實社會里,一切都用錢來說話,沒錢那就免談。
睨了一眼攤在書桌上散亂的幾頁紙張,樊志恆眼帶譏諷:“你跟我這個做老子的談錢,你覺得合適麼?”
“錯!”
捏住下巴的手指忽然變了動作,食指筆端的指向對坐之人,樊懿冷漠的臉龐不帶半分玩笑:“你不是我老子,跟你談錢純屬商業交易。”
透過監控電視,樊懿冷淡的聲音傳入到了密室裡的兩個人的耳朵裡。
羅莉看了一眼眼角掛淚的白漫漫,呼吸紊亂,嘴唇翕合了好幾下,終究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她想她是瞭解樊懿的,樊懿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親情也許在常人眼裡一般般重要,而對於他來說卻是極度的重要,要不他也不會在幾次三番跟蔣怡鬧僵的情況下徹底六親不認。
“小……小蘿莉。”
剛剛被糜爛的死老鼠嚇得不輕的白漫漫聲音略帶沙啞,吸了吸鼻頭,儘量使自己的音調聽上去跟平常無異:“你家男人的心態可真真好到爆了,哪兒像那頭種馬,只知道趕鴨子上架的跟我撇清關係。”
她家男人的心態是好,不也是被逼無奈麼?
“小白。”
羅莉咧嘴僵硬的笑了笑:“別把人在窮途末路的話當真,懂嗎?”
“呵……”
就算她不把窮途末路的話當真,她也知道自己在某人的心裡不重要。
白漫漫輕笑:“放心吧,我才不當真,我跟他,不過一夜的關係,就當是玩玩兒好了。反正姐姐又不是玩兒不起的人。”
“……”
什麼亂七八糟的?
白漫漫對待一段感情不比她羅莉輕浮,若不是憤怒到只知道笑的地步,她會輕易的說出玩玩兒這三個字?
“我都說了讓你別當真了,你幹嘛還那麼認真!”
羅莉說著就有些生氣,她聽見樊志恆和樊懿針對於伊凡的唇槍舌戰心裡一點都不好受,不過是一家公司而已,兩父子竟然用金錢來做交易。
現如今這個社會能夠用金錢來做交易的父子,還有幾多感情可談?
她在為樊懿和其父親感到不好受的時候,沒想到白漫漫還要插一腳。
古雋詰那男人她不是很瞭解,只曉得花名在外,身邊鶯鶯燕燕挺多,可也不能以偏概全不是?
他如果不是被樊志恆逼得走投無路,會說出不在乎小白的話來麼?
哎!
羅莉不免嘆息,依照小白的聰明睿智,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