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聰明,聽宸飛這麼一問,他頓時反應過來,“為什麼問我這問題?”等了須臾,不聞宸飛回答,他突然質問道:“聽說尹家混進了臥底,你懷疑是我?”
宸飛沒想到容策會問得那麼直白,這小子平時笨得要死,怎麼這時候卻變得那麼聰明瞭?但既然話都說到這地步了,他也不介意把一切都挑明瞭,“對,我懷疑你。”
“為什麼?”容策悲傷地望著宸飛,“我到底做錯什麼了,尹氏那麼多人,你偏偏要懷疑我?”
“知道嗎?你給我的第一印象是你很正直,就像一個警察一樣具有正義感,然後我和你接觸下來,你也確實是這樣的人,再後來,那晚我們去打桌球,其實我知道邵警司當晚會過去,所以才特地拉著你一塊兒去的,而邵警司在走之前瞥了你一眼,讓我很懷疑。”
容策瞪著眼,眼中像是泛起了一層厚厚的溼氣,“所以,你接近我也是故意的,你和我交往也是為了查我,自始至終你都沒有愛過我,是嗎?”分明是問句,卻被容策用肯定的語氣說出口。
而就在那一瞬間,看著容策那悲痛的表情,宸飛一驚,腦中一直纏繞的一個結終於解開了——阿策是清白的!
那天在桌球房,邵警司離開前的那一瞥只是無心的,不因為別的,只因那時候在他們四人中,尹家兄弟倆邵警司是見過許多回了,多看也沒什麼意思,而逸凌當時躲在沐揚懷裡,邵警司是因為看不到逸凌,這才把目光放在容策身上。
可惡,他怎麼一開始就沒想通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宸飛飛快地接起來,而後便聽電話那邊傳來他哥的聲音,“宸飛,立刻來曜天總部,臥底抓住了。”他頓了頓,才接著啟口,“是宇臣。”
掛掉電話後,宸飛迅速拿過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對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了。”穿好褲子站起身,他拿著手機就要離開,然而卻在走到門邊的時候,忽然聽到背後傳來容策極其悲慼的問句,“既然不愛,為什麼當初還要在一起。”
他話裡透著哽咽,讓宸飛的心不自覺地顫了下,沉默了好一會兒,宸飛終於開口,“阿策,忘了我吧。”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合上,容策坐在床中央,望著緊閉的房門,眼眶裡的淚水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
宸飛趕到曜天總部的時候,沐揚和幾位堂主都聚集在樓頂的露天天台上,沐揚坐在一張美人靠上,而逸凌則坐在他的身旁,二人悠閒地看著面前被兩個壯漢壓倒在地上,顯然已經經過了一輪折磨的宇臣。
宸飛上樓後,和沐揚點頭打了個招呼,隨後就往宇臣的方向走去,那傢伙被打得很慘,原本一張斯文的臉,這會兒卻是青腫了好幾塊。
宸飛蹲在他面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用力之大彷彿能生生將這人的顎骨給捏碎了。耳邊是沐揚的聲音,很清冷很薄情,“這傢伙原名戴宇臣,是吳警官教過的學生,由邵警司派來的臥底。”
說起這次的事兒,還多虧了逸凌,要不是他當初向孟洵要吳警官手下所有警員及學生的資料,他也不會發現其實這宇臣是吳警官的學生。不過話說回來,宇臣這次也太心急了,沐揚一早就已對他起疑,所以故意放出一份假的證據讓他得手,作為臥底,宇臣自然是希望將尹家的犯罪證據第一時間送到邵警司手裡,只可惜,他到底是失敗了。
通常臥底被抓出來,下場都不會好,宇臣相信,他絕對不會是個例外。
此刻,戴宇臣被迫抬起臉對上宸飛的雙眸,卻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面前這個曾是他老大的男人眸中的神色有些不一樣,那種怨恨濃烈得彷彿化不開,深深地聚集在目光中,投射到他的眼中。
宸飛的嗓音很低沉,卻是對著身後的沐揚說的,“哥,這個人交給我。”
沐揚是敏感的,在宸飛剛上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這小子不太對勁,只是究竟出了什麼事,他也說不準。
“隨你處置,反正他也是你的人,我只要一個結果就行。”沐揚靠在美人靠上,狹長的鳳目略微挑了挑,唇邊瞬間散開一抹殘忍的笑。
得了沐揚這話,宸飛也再沒什麼顧忌,完全放開手去做了。鬆開捏著宇臣下巴的手,他站起身,走到天台的一角,頂樓的這塊空地以前常被他拿來懲罰手下,所以在這裡總放了些道具,例如鐵棍之類的東西。
宸飛在角落豎著的幾根鐵棍子中挑了一根最重的,繼而又款步走回宇臣面前。對著壓著那傢伙的兩名壯漢使了個眼色,那兩人便退了開去,雖然少了壓制,但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