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日他是親眼見到她落入了那廊湖水底的大洞,又見那黑色巨石在眨眼間移轉閉合,見那廊湖之水瞬間蓄滿,心中已經是惶惶擔心,多方打聽下來,最終大多都是斷言再無生還的希望。那日宮變之時,他見領首之人,姿態颯颯,仔細看了發現竟然是覓月的師叔元芳已經很是驚訝,在得知他就是重秀王爺的時候心中滿是感慨,聯想起初時他自己在靳府備考時候覓月表妹和重秀王爺的謠言,直至後來覓月為了那隻黑匣子跳入別世閘中,他不禁滿心的悲愴。斯人已是貴極,覓月卻已不再。直到那日新皇登基,看著那白袍公子的身邊牽著的那少女,他幾乎哽咽,原來……覓月也是尚好。如此甚好,甚好。
“皇上給了手諭,臣下可進宮與……”沈集見覓月憋著笑的神情不由頓住,改口繼續道:“與覓月表妹一聚。”
覓月原本在宮中就沒有說得上話的人,自然歡喜,她笑嘻嘻的上前想要拉著沈集朝著殿中去說話,湊近了,只覺一股香味盈鼻。覓月嗅了嗅,臉上掛著笑,神情坦然的說道:“沈集表哥身上的味兒真好聞。”
沈集立即抬了袖子去聞,臉上不解道:“我從不用香袋的。”
覓月立即換上一臉曖昧,不過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調侃就見沈集豁然失笑。
他開口解釋道:“我來的時候經過了一片花林,我初聞見時覺得花香濃郁,想來是那個時候沾染上。”
覓月狐疑,皺著眉頭朝又朝著沈集嗅了嗅,“這味道……似乎聞見過。”她左思右想又想不起來,順口問道:“什麼樣子的花?”
“恩,一人多高,花是重瓣的,將花枝有壓低了,甚是好看,白潔瑩潤,像是玉石雕刻的一樣。”沈集形容道,一邊打量著覓月凝重的神情。
覓月聽著,突然想了起來,要說這樣子的花,覓月唯一有特別印象的就是當初在綠園看見的幾羅花了,可是……幾羅花並沒有香味。“咦。”覓月輕輕的出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這香味……”她吞沒了下半句,沒有說出來,自顧費解了起來。
沈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神情,也不開口詢問,遲疑了再三也沒有見到覓月要開口的意思,他按捺不住,低聲詢問道:“怎麼了?”
“嗯?”覓月回過神來,明眸皓齒的一笑,央著他的袖子說道:“表哥去裡面和我說說那花在哪邊見到的,我也想去瞧瞧呢。”
沈集靦腆的笑了起來,他已經沉穩許多,不是當年那個羞澀的少年,可是也忍不住她這樣的撒嬌,有些侷促的說道:“好,我去畫下路線給你。”
覓月並肩和沈集朝著屋子裡面去,一邊抬眼看了眼紙人姑娘,見她神情如常。覓月心下思量,這香很是別緻,她當時一想到幾羅花就立即想到了這香,幾羅花無香是不錯,但是那香倒也是能和幾羅花也是有些關係,綠園的霍絲就曾經調製著這樣的香。那時這香這樣的詭異奇特,導致了覓月一直刻在了心中。
沈集說這香是花帶著的,而他描述的那花又似乎就是幾羅花。但如果真要是幾羅花那就說不通了!她剛才見紙人姑娘並沒有半分不尋常的地方,看來這個表哥是真,並無可疑的地方。但是若是真是幾羅花和那香味同時出現了,覓月倒是疑惑不解了,心中有種非弄明白不可的感覺。
覓月看了眼沈集,突然頓在了原地,並沒有繼續向前行,原本的凝重的臉上突然轉變得輕快了起來,她抬手挽了一下發絲,嘟著嘴笑嘻嘻說道:“咱們不去殿中,就去看看那花。”
她模樣的嬌憨,沈集看得一怔,彷彿她還是那個四年前在靳府的三表妹。他緩緩的點頭,轉身朝著外面去。
紙人姑娘愣了愣也跟了上前,她隨在覓月的身後,剛開始並沒有說些什麼東西,出了宮殿才壓著聲音笑問道:“我聞著這花香並無什麼奇異的地方,這麼好的興致了?”
覓月哼哼兩聲,“日頭正好,出來走走不錯。”
沈集來時是侍衛直接從前面議政宮殿直接帶過來,只記得大概的路,所幸來的時候他也左右看著,果然沒半刻的時候就已經是看見了那一大白色的花樹。
覓月不近不遠的時候已經斷定了這花……就是幾羅花,而且,她也確實聞見了撲鼻而來的香氣。
紙人姑娘環顧了一週,抬手指了一下前面的聳立的宮殿道:“前面就是太后的伺安宮了。”
覓月也朝著那個地方看了一眼,同是紅牆碧瓦,她卻不能看出是何地方。覓月順口的誇讚道:“看來,你對這皇宮已經大熟了。”
紙人姑娘面露得意之色,開想要開口說完見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