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留人用餐用的餐桌。
右手邊一扇雕花木門,領路的小丫頭一撩門簾朝裡面行了個禮,“娘娘,太子妃及趙家小姐到了。”
阿寶的心隨著安舒雅彎腰進門的動作狠狠揪在了一起,一打眼便看見那個朝思暮想的人正立在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身後。
那婦人三十多歲,面板白皙細嫩,眉眼攝星憾月,雖然身材已經微微發福,卻也看得出當年的絕代芳華,而和那天無意中從朱驍的畫像上看到的如妃娘娘比,眼前這位顯然更加祥和安樂,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子心滿意足的安詳。
如妃見到安舒雅,笑著朝她招手,“太子妃久不來看我,可是嫌棄我這個老人家了?”說完往她身後張望,道:“這就是趙丞相的寶貝疙瘩?畫像已經見過幾次了,真人倒是頭一遭遇到,倒也是個美人兒呢,你說呢,阿航?”
http://87book。com朱航微微一皺眉,轉瞬神色恢復正常,笑著說,“這世間還有人美得過母妃麼?”
—炫—如妃嗔了一句,“猴崽子活膩了,沒的連我也敢消遣?”
—書—朱航連忙一臉委屈狀,“什麼世道?說實話也是錯?”
—網—如妃哈哈大笑,“你們這群猴崽子,就知道哄我開心,罷罷罷。”
安舒雅趁著空擋連忙拉著呆呆愣愣的阿寶給如妃娘娘行禮,禮畢恭敬的站在朱驍旁邊,怕阿寶慌張,還特意拉著她的手。
這時如妃娘娘對阿寶說,“聽說你爹下江南了?可有書信回來?”
阿寶皺眉搖了搖頭,道,“阿爹向來疼我,出門這麼久不送信回來倒還是頭一回。”
如妃安慰道,“丞相此去公務繁忙,必定是給忙忘了,你不必掛心。”轉頭對朱驍說,“阿驍最近功課如何?”
朱驍不自然的將一直嵌在如妃身上的目光調轉方向,生硬的說,“功課如何又怎樣?在你心裡自然及不上阿航,壞也是壞,好也是壞,有什麼區別?”
如妃被他一句話噎住,有些不知所措,想厲聲呵斥又怕招來他更多叛逆,想軟言相勸又怕他再次口出逆言,正無奈時就見又有人撩了門簾子進來,正是與阿寶有一面之緣的江芷。
江芷手裡端著一碗湯水,走路小心翼翼的,笑嘻嘻的對如妃說,“姨母快嚐嚐阿芷燉的銀耳雪梨羹,夏日裡最是清熱消暑,表哥朝我要了幾次我都沒理他,今兒特意做來孝敬您。”
如妃趕緊順著臺階下了,笑著對江芷說,“就數你最有孝心。”
話音未落江芷不知為何身子一歪,猛地往前撲去,一碗湯水不偏不倚正好全都灑在如妃身上,眾人皆驚,紛紛搶著上前幫如妃擦拭衣服上的汙漬。
如妃臉色不好,說教道,“說過你多少次了也不知改,做事總是毛毛躁躁的。”
江芷委屈得眼淚直流,哽咽道,“姨母冤枉我了,侄女走到薛夫人面前,突然感覺腳下打橫鑽出一個東西來,我手上端著碗,躲又躲不過,只好硬生生捱了一跤。”
眾人目光都亮閃閃的移向阿寶,她暗道自己是遭了小人陷害,她的腳好好的站在那裡,哪有什麼打橫伸出來的東西啊?
這不是江芷第一次陷害她,上次阿寶因為心情鬱悶無心與她周旋,回府後還後悔沒有絕地反擊,丟了相府小姐的臉。
這次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輕易放過她了。
阿寶剛想開口辯白,身旁的安舒雅突然拉了她一下,一晃神間就見安舒雅往前邁了一小步,盈盈跪倒在如妃面前,“母妃恕罪,剛剛是舒雅覺得裙子穿得不舒服,抬腳踢了一下,沒想到正趕上江小姐路過,害得母妃髒了衣服,請母妃責罰。”
如妃盯著安舒雅看了半天,臉上表情風雲變幻,末了才笑了笑,“無心之過,舒雅起來吧。阿芷隨我到裡間打點一下。”
江芷含恨看向阿寶,不甘的跟著如妃往裡間走,這時阿寶卻突然大喊,“如妃娘娘請等等,阿寶有話要說。”
如妃一愣,腳步慢了下來,就聽阿寶朗朗說道,“舒雅姐剛才不過是怕阿寶受罰才認了那欲加之罪,其實剛剛我們站的好好的,哪裡來的打橫一腳這種事?分明是江芷想要陷害我。”
如妃緩緩轉過身來,挑眉,“哦?那你倒是說說,她為何要陷害你?”
阿寶暗驚如妃說話如此切人要害,她與朱航之間的事本就見不得人,哪裡能當著這許多人說?正躊躇間就聽江芷咄咄逼人的問,“說啊,你倒是說啊,這一屋子的人我為何偏偏要要陷害你?”
阿寶低頭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