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我很抱歉,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嚴肅說到這裡頓了頓,輕輕地嘆了口氣,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恐怕老人見了我,會更添傷悲。”
冷顏也忍不住嘆了口氣,聲音帶了幾分哀涼:“你這話倒也有理。”
“那就這樣,你什麼時候回香港,請提前給給寧可打個電話。她也好準備一下。”
“好的。”
“那,事情就先這樣定了,我在部隊,電話都有監聽,打起來也不方便。大陸這邊,我的一切事情寧可都可以做主。你有什麼事,都可以跟她說。”
“行。”
“小遠,再見。”冷顏的真實姓名叫盛之遠。嚴肅小時候還抱過他,那時候嚴肅剛滿六歲,盛之遠剛出生兩個多月,嚴肅抱著軟軟的小嬰兒差點摔到地上。
“哥……再見。”冷顏的聲音有些哽咽,電話切斷的也很匆忙。
嚴肅的心情也不好,他捏著手機靠在床上愣了一會兒,才把手機放回到電腦桌上。
寧可一直趴在他的胸口上,側耳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兩個人都不說話,屋子裡十分的安靜,床頭上鬧鐘的靜音指標無聲的轉圈兒,安靜的享受著時間隨著心跳聲一秒一秒的流逝。
“寶貝兒。”嚴肅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暗啞,“這件事情就辛苦你了。我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託付。”
寧可的手在他的心口處輕輕的拍了拍,說道:“你放心。就衝著你那句話,我赴湯蹈火都值了。”
嚴肅歸隊後,用快遞給寧可寄了一個小郵包,層層包裝的裡面是一個紅木小盒子。很精巧的東西,一看就知道不是現代的仿製品,而是真正有年歲的小葉紫檀雕花黃銅螺鈿的盒子。
寧可很是小心的把盒子開啟,裡面是一枚通體雪白,晶瑩剔透的玉佩。玉佩上結著同心結的黃色穗子有些舊了,流蘇上還帶了幾點陳舊的褐色。寧可仔細的看了看,初步斷定應該是血漬。
寧可捏著玉佩的手指緊了緊,心想這應該是嚴肅的媽媽死後留下的東西吧?
把東西收好後,寧可給嚴肅發了個資訊,說東西已經收到,請他放心。
晚上嚴肅打電話過來,說那枚玉佩是外公當年給他母親的陪嫁之一,她母親跳樓的時候,這枚玉佩是被她攥在手裡的,從那麼高的樓上摔下來,人都死了,玉佩卻好好的。
當時撿起這枚玉佩的是總軍區醫院的一位大夫,這位軍醫跟嚴肅的媽媽算是認識,便把這枚玉佩悄悄地給了嚴肅。至於這個盒子,是嚴肅收到玉佩後從他爸爸的房間裡翻出來的。
那個時候嚴振國基本都不回家,房間裡的東西更是亂七八糟,嚴肅那時候很小,覺得這盒子應該也是母親的東西,便偷了出來裝了這枚玉佩。
說到這些,嚴肅很是遺憾的感嘆:“我偶然聽家裡的保姆說,這玉佩本是一對兒,當初隨著母親的陪嫁一起送進了嚴家。只可惜,現在我手上只有這一枚,另一枚不知道在誰的手裡。”
對於這些事情寧可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也只好勸他:“一切不過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別人拿著它,不過是因為貪念。而且,幸好你還有這一枚,我去香港的時候會帶給老爺子瞧,你媽媽的東西,你儲存的很好,他會放心,也感到欣慰的。”
兩個人又說了些閒話,因為話題有些沉重,嚴肅不想繼續談下去,寧可也怕他傷心不想勾著他回憶,便心有靈犀的掛了電話。
進入十一月,Q市已經是冬天了。
第一場冰雨伴著北風來訪的第二天,寧可蹬上了Q市飛往香港的飛機。和她一起的還有從J市專程趕過來的冷顏。
因為嚴肅的緣故,冷顏跟寧可的關係又拉進了一層。
飛機上,冷顏盡一個紳士的職責,為寧可端茶拿水,照顧的非常周到。
寧可跟他簡單的聊了聊嚴肅現在的狀況,又瞭解了一下盛家現在的狀況。聊著聊著,就有些困頓。
冷顏替寧可展開毯子讓她休息一會兒。
寧可居然真的睡著了,甚至還做了個夢,夢見一個慈祥的老頭兒坐在輪椅上跟自己一起在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散步,聊天聊得還算愉快,但就是不知說些什麼。
恍惚中被人推了一下,寧可蹙著眉頭睜開眼睛。
“寧小姐,到了。”冷顏低聲說道。
“嗯。”寧可坐直了身子,把毯子從身上拿開。
冷顏把寧可那件象牙白的羊絨外套仔細的疊起來,說道:“香港比Q市暖和多了,下了飛機你的外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