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就已經把那一串數字,牢牢的記在了心裡,根本不用翻電話本。
他竟然這樣的想她。她簡直想把手裡所有的東西都扔到他頭上去。
他開啟車門出來,接過她手上拎的袋子放到車裡,拉著她開啟車門,從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他的聲音仍然是淡淡的:“走吧。”
她一把拍開他的手:“要走你自己走!”她轉身,語氣生硬,“我現在很不想看到你。”
他點點頭:“好,那我先走了。”他坐進車裡,又探出頭,“小錦,請你以後不要再找晚晚麻煩。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呆在這個城市裡,並不容易。”
她本來只是覺得生氣,現在卻是真的火了,她不容易?他居然心疼她不容易,她都覺得可笑,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鬱晚晚的事情。錦瑟狠狠的踹了他的車,踢的腳痛都不顧,只是想發洩,那樣的用力,可是心裡仍是在冒火,她氣得想衝上去打他兩個耳刮子,到最後她連髒話都脫口而出:“你給我滾!”
他竟是真的不再理她,發動車子走了。
她一直看著他走得很遠,還在喘著氣,她覺得自己很少被氣的這樣的狠,可現在連打人的衝動都有了。
書辰說的沒有錯,杜程予只要碰上了鬱晚晚,智商就會變成零。儘管鬱晚晚離開了他那樣久,儘管她上他傷的那樣深,但是她說出來的話,他還是一樣的輕易就會去相信。
妻子算什麼?他們的婚姻,本來就衝動如同兒戲。沒有感情的基礎,儘管他們朝夕相處了半年,儘管他們相處的還算融洽,就算她在鬱晚晚面前說得信誓旦旦,仍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他不愛她的事實。
錦瑟蹲在地上,臉埋在臂彎裡,漸漸的覺得手臂上有溼意,她抬起臉,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錦瑟並不喜歡哭,她覺得自己好多年都沒有哭過,可是今天竟然哭了,她是被杜程予氣得有多深?她只是覺得委屈。好久好久沒有這樣委屈。她向來不顧旁人的臉色,幾乎沒有什麼人能讓她受這樣的委屈。
她蹲在地上這樣久,腳都已經麻了,她卻是剛剛才感覺到,想站起來,腳卻是軟的,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無奈腳上完全用不上力氣,錦瑟只覺得越發的生氣,天氣這樣的冷,她這麼倒黴,現在連腳都要和她過不去。
旁邊伸出一隻手,拉住她,把她扶起來,她拍拍身上的灰塵,看向來人:“邵澎?”
邵澎看著她紅了的眼圈,他一直到今天早上才下班,回家路過這裡的時候卻發現有個女孩子蹲在這裡哭,就算是窩在那裡,身影還是如此熟悉。他走過來,卻看見錦瑟已經站起來,腳已經麻掉,站都站不住。他拉著她,覺得奇怪:“你怎麼在這裡?昨晚鬧了一晚上,都沒有睡覺,怎麼不在家裡休息?”
她總算是看見了認識的人,眼圈又紅了些,嘴巴一癟,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了。她又往下面一蹲,把臉埋在手臂裡。
杜程予開著車子往家裡去,握著方向盤的手越收越緊,他是真的不喜歡錦瑟插手他和晚晚之間的事情,可是他的生氣,卻並不是因為這個事情。他想起剛剛趕到商場的時候,聽見晚晚問錦瑟:“喬小姐,你因為什麼而喜歡程予?因為他的家世還是因為他工作好?或者是因為些旁的什麼原因?”
而她竟然沒有否認。
他覺得生氣,他從來沒有問過她為了什麼嫁給他,身邊的人都覺得奇怪,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但是他眼裡的錦瑟,儘管不可愛,儘管彆扭,卻也是個毫無心機的好孩子。是啊,好孩子,他記得的,還只是她孩子的時候,過了這樣久,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太多太多,誰能保證,如今的錦瑟,還是當年的錦瑟?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的生氣,或許是曾經一直堅信並且信賴的東西突然變了質,他覺得有點被背叛的感覺。
他握著方向盤,卻覺得什麼都抓不住。
他又想起剛剛他離開的時候,錦瑟狠狠的踢了他的車,踢的那樣用力,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後來從後視鏡裡看到她,他的車越來越遠,她的身影就越來越小,她蹲在地上,低著頭,似乎是哭了。
他又反應過來,錦瑟的身子畏寒,冬天裡向來不愛出門,而她竟然拒絕坐他的車,就那樣放任自己在外面凍著,他記起他在醫院醒來的時候,她只是穿著睡衣,那樣的狼狽,他覺得心軟,就算他再氣她,終不能放著她在外面凍壞了。
他又把車調了頭往回開,遠遠的就看見錦瑟窩在地上哭,她身邊的人,依稀是邵澎。杜程予不知道邵澎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