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旁人無關。這段感情,是你先走出來,是你先放棄。”
“是,是我先放棄。我承認我是錯了,”她驕傲的揚起臉不讓眼裡的淚滴下來,“可是,杜程予,你為什麼不能再等我呢?”
並不是沒有等的,等了兩年,等得累了,他不是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他有他的家庭,他有來自長輩的壓力,他不能為了一個根本等不到的感情,去忤逆生他養他的父母親,很多時候,他亦是身不由己。
第九章(五)
“程予,”她的聲音裡透著哭意,“我不過是想證明你愛我。”
是,你不過是想做一次證明,可是你證明的方式太過殘忍,我已經不能再配合下去。
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你回去。
他和她其實是一樣的人,等到失去了,再來追悔莫及。
“晚晚。”他終於還是說出了口,“我們,不再可能了。”
躺在床上還晃過鬱晚晚哭紅了的眼,她一向都堅強,這似乎是他唯一一次見到她哭。
可是竟然不覺得有多心疼,人果然都是薄情。只覺得鬆了口氣,到底還是說出來,他和她,糾葛了這麼多年,終究是斷了。
怎麼也睡不著,想著這麼多年像這樣厲害的燒很少,都快忘記發燒的滋味了。鼻子裡頭堵得厲害,喉嚨火燒刀割一樣的痛。明明是閉著眼,精神也是糊塗的,卻怎麼都睡不著,只是難受,頭也痛得厲害。
房子裡有輕輕的響動,彷彿聽見錦瑟喊他:“杜程予,你怎麼了?”他只覺得傷心,鼻子越發的堵得慌,怎麼哪裡都有她的影子呢?這房裡這床上,到處都是她的氣息,都是她喬錦瑟的味道,連夢裡都是。
杜程予覺得自己是魔症了,可是這樣都是開心的,至少在夢裡,她並沒有不理他。
有涼涼的東西貼在他的額頭上,似乎還聽見她的嘮叨:“你還是個醫生,怎麼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他便笑,和她相處了這樣久,儘管在夢裡,都可以把她的語氣模擬個十成十。他叫她:“小錦……”
他都可以想象到她瞪他的樣子:“做什麼?”
“小錦……”他仍是喚她,“小錦……我想吃排骨湯……”
夢到這裡便沒了下文,杜程予只覺得迷糊的厲害,漸漸便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肚子餓的不行,知道餓便是好事,杜程予起身,頭上卻掉了東西下來,一塊折的方方正正的溼毛巾。他向來不用這招退燒,想想糊塗了,誰幫他放的毛巾?
起身出了臥室,卻聞到骨頭湯的香味,腦子已經清醒了許多,灶臺上燉了一小爐子的香菇排骨湯,看上去燉了很久,湯裡還有著餘溫,杜程予拿了勺子舀了一碗出來熱了,香菇切的很好看,傘狀的菌蓋上劃了十字的花,排骨剁成一小段一小段很是勻稱,咬在嘴裡微微用力便爛了,顯然有人在旁邊守著用文火細細的燉了許久。
他便坐在這裡,一點一點的喝湯,一點一點的回想剛剛在這裡燉湯的那個人的心意。他現在才想起來,她每每為他做吃食都甚是有耐心。
原來並不是他一廂情願的做了夢,原來小錦她,竟是真的來過了。
喝完了湯人都暖起來,頭還有一點點的暈眩,杜程予也顧不得,穿了大衣便出門去。
到了許御生的事務所樓下的時候方又膽怯了,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就一頭衝了過來,如今卻進退不得。
猶豫間卻看到祁若的車子在面前停下來,錦瑟從車上下來,彎了腰對著車子裡的人說了些什麼,然後正起身,準備進樓裡,杜程予下意識的下了車,兩步走過去,伸手拉住她:“小錦……”
她本來並不知道他在這裡,他突然從後面拉住她,顯然嚇著了她,她一愣才回過神:“杜程予?”
他點頭:“小錦,我們談談好不好?”
她的眼裡有什麼一閃而過:“我要上班去了。”
“小錦!”他抓緊了她,“我們談談吧。”
她卻別開了眼:“我們並沒有什麼可談的。”
“小錦,你在乎的,對不對?”他終於說出來,“你還是會給我燉湯,還是會照顧我,還是會關心我!”
“那又怎麼樣?”她揚起眉,“若是旁人我一樣會照顧一樣會關心,不是單單對你,杜程予,不是單單對你特別。”
“小錦!”他緊緊的抓著她,“你是喜歡我的,你說過你喜歡我的!”
她看著他,看著看著忽然笑了:“是,杜程予,我是喜歡你,那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