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奄奄一息,哪有功夫看簡訊啊。
此刻的凌泣雖然心中泛起暖意,很快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切,立刻被滿腹的委屈淒涼所掩蓋,悶悶地堵在心口,無處發洩,想都沒想便回了一條,“烏鴉嘴,要你管。”
即刻,簡顥墨一個電話過來,驚得凌泣失神把手機掉到地上。“還沒睡啊?”
聽到手機裡傳來關切柔和的聲音,凌泣頓時覺得心中的情緒找到了出口,當下意識到自己的無理取鬧,只有默默不語。
“你在醫院!哪個醫院?”簡顥墨的聲調提高了一度,聲音微喘很急切,還夾有慌忙的腳步聲。
那頭還傳來呼嘯的風聲,這頭傳來了救護車的呼嘯聲不止,劃破寂靜的夜空,之後就是響徹樓道的喊叫,夾著慌亂的腳步聲,疾馳而過的擔架,混亂的人群。凌泣覺得心尖被那陣風吹得凌亂顫動,搖搖欲墜,直到掛了電話她才發現握著手機的掌心滲著虛汗。
“快,快,車禍重傷員!”
“調血袋,快快!”
……
瀰漫著消毒水氣味的空間裡,充斥著鐵鏽般的血腥,大片大片的血跡攤在過道的地板上,醫生護士的手上衣服上全印滿鮮豔刺眼的紅,嘈雜的哭聲鋪天蓋地淹沒過來。
凌泣只覺得手腳冰冷,天旋地轉的窒息席捲全身,她緊緊攥著雙手,耳邊充斥著轟鳴聲。彷彿潛伏許久的火山爆發,一片滾燙融漿灼燒著內心,可全身竟凍得抖動不止,喉嚨乾澀非凡,胸腔中的空氣急劇壓縮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簡顥墨趕到時,見到的就是這副模樣的她,煞白毫無血色的臉,水汪汪的眼眸寫著痛楚、恐懼,雙唇緊咬微微抖動,雙手捂著耳朵,楚楚可憐地戰慄著。
凌泣抬眼見到簡顥墨旋風般站立在跟前,一下鑽進他的懷抱,就如在汪洋見到了葉舟,緊緊抓住,不願放手。
簡顥墨始終摟著她,輕柔地撫摸她的背,猶如呵護著一尊珍貴的瓷娃娃,直到他胸前的襯衫一片潮溼。
“帶我離開這裡。”凌泣窩在他懷裡微弱地央求。
簡顥墨並沒有問她原因,沒有片刻遲疑帶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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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8…獨家記憶(4)
計程車上,凌泣餘驚未了,孱弱地伏在簡顥墨胸前告訴他,“我父母是車禍死的,我從小就告訴自己不要生病,不要出意外。醫院對我而言是人間最淒涼悲傷的地方,每天充滿著生離死別。”
這些話她頭一次和別人說,方才親眼接觸過那血淋淋的傷痛過後,內心彷彿因為他的陪伴而安心得可以託付。
簡顥墨把她帶到樂房的時候,凌泣已經平靜許多,依然沒有發現他們一直沒有鬆開的雙手。
“這是什麼地方?”由於睡眠不足,加上眼淚侵蝕,凌泣的眼睛有點浮腫,她四處打量,寬廣的大廳裡擺著架子鼓,鍵盤,沙發上橫七豎八放著幾把吉他,茶几上放著幾個葫蘆狀的東西,像KTV裡的助興玩具。
簡顥墨把凌泣安置在沙發上,倒上一杯熱開水讓她驅寒,“一個朋友的房子,暫時算是校樂隊的練習室。這麼晚也不知道去哪兒好,外面太冷怕你感冒了。有時我們練得太晚也會睡在這裡,所以東西都挺齊全的。”
凌泣捂著杯子,身子漸漸暖和了些,“你是玩樂隊的嗎?”
“嗯,偶爾玩玩,最近沒有時間就玩得少。”
凌泣狐疑看著他,沒時間?
簡顥墨彷彿看透她心裡的小九九,“最近在公司實習,忙著寫程式呢。你給我發簡訊的時候,我還在加班呢。”
凌泣低下了頭,研究杯裡的水,試圖蓋住滿臉的嫣紅。
“胃還難受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啊?”簡顥墨給凌泣披上毛毯,包裹著像是剛出生的嬰兒。
凌泣搖搖頭,以她的經驗喝點紅棗薏米粥過兩天就恢復了。她所不適應的是這樣的親暱態度。她開始有些笨拙地轉移著話題,“我還沒見過別人彈琴唱歌呢。”
“想聽什麼,我唱給你聽。”簡顥墨隨手拿過吉他和她並排坐在沙發上。
凌泣趕緊制止,開玩笑吧,“現在是凌晨,會被人罵的。”
簡顥墨玩味笑笑,“沒事,罵我而已。”
凌泣不以為真,簡顥墨撥弄幾下琴絃說,“這練習室隔音效果無比好,放心吧,我們經常在這裡魔音繞樑。有沒有特別想聽的?”
凌泣思索半天,沒想到什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