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跟隨他多年的助理從容得力,細微覺察到從子衿不太一樣,相較於近期寒劍出鞘的鋒利,此時神色柔和了許多。
這項談判分量頗重勢在必行,再拖過了這個星期不僅將面臨著來自政府和甲方的壓力,還導致整個前期的工作會功虧一簣,因此大家才會集中火力想要把對方攻克。誰知道對方如此難纏,正好看中了這個心理,提出無理要求條件,弄得會議廳裡差點擦槍走火。
縱使這個專案的損失再大,也比不過老闆的心情來得嚴重,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各個分公司的老總都要提前告老還鄉了。此時此刻,特助心中暗暗透出點陽光的色彩。
凌泣正準備洗澡,門鈴開始此起彼伏地叫囂。一開門,一陣寒氣撲面而來,只是那麼一眼一瞬間,從子衿便把她壓在玄關的牆上,漆黑的眼眸波動漣漣,這個眼神凌泣太熟悉。
“惹人的東西!”
凌泣無力地抵著他的肩膀,身後是冰冷的牆壁,身前是滾燙的火爐。“你不是病了嗎?”
從子衿重重地咬了她的鎖骨,彷彿只是為了做個標記,然後復而吸吮她的紅唇,暗罵她一聲:“是夠愚蠢的。”
凌泣心裡是告訴自己要反抗來著,只是事與願違。
天泛魚肚白的時候,凌泣就醒來了。從子衿一臉無害地熟睡著,呼吸深沉綿長。散落一地的衣服,從門口一路延伸到床前,無言訴說著如火纏/綿繾/綣。深深淺淺,這一路如何走來的,是她的寂寞還是孤單或是放縱,凌泣理不清頭緒,凌亂得像地上的衣衫。
“再睡會兒吧。”從子衿翻身抱住她,將頭埋在凌泣細緻的肩頭面板上,聲音裡夾帶著惺忪的睡意。
“我餓了。”凌泣嘟囔一句。
從子衿習慣性的勾嘴而笑,把她抱著更緊,“當餓死鬼算了。”
凌泣倒是如實抱怨,“我昨晚沒吃東西,當然會餓。”
“誰叫你不吃的。”從子衿倒是雲淡風輕。
事實上,從子衿昨天一天都忙得沒空吃東西,確切的說他這個星期的飲食大不正常,所以才會鬧胃疼。
“要不是天寒地凍跑來這裡我也不會餓肚子,早知道不來了。”凌泣埋汰他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你敢?!”從子衿豁然睜開如墨眼眸,咬著她的耳垂威脅說。
要出門才發現,衣服沒有一件可以上身的,凌泣怒視著在洗手間的從子衿,凝神靜氣等著和他算賬。
從子衿一出來,就碰上鼓著雙眼的她,一把將手上衣服丟到他臉上,從子衿拿下衣服笑著坐在她身邊,“要不咱們別出去了?”
凌泣轉頭繼續瞪他,骯髒的思想,居然還想在這裡廝混,妄想。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餓了,咱們就叫人送東西來房間裡。”從子衿無辜地笑著,眼珠裡卻透著壞壞的神色。
凌泣斷然拒絕,不想隨了他的願,“不要,我要出去吃,順便逛逛。”
半個小時後,兩套行頭如數送來。秉承從子衿一貫的簡約審美觀和奢侈低調的品牌,凌泣以她半職業的眼光也能掐指算出個大概價位,心裡甚是不齒,迫於無奈她只好“屈就”了。
倒不是凌泣仇富嫌棄品牌,不過是不想和他有金錢上的糾結。那日收拾東西的時候,她在衣櫃旁發現了一個袋子,裡面全是一線品牌的化妝品,不知他什麼時候拿來的。她從來沒有用化妝品的嗜好,如他般的洞察力不可能不知,興許送錯人了,便任它自生自滅。後來,一來苦於沒有機會問他,二來實在天天看著總覺得礙眼,索性送給了June。結果June還煞有其事給了凌泣錢,搞得凌泣心裡更堵得難受,好像做了什麼不正當的交易。
後來和鄧妍說起,鄧妍還說早知道你應該開口拿個房子什麼的,那個比較值錢。鄧妍也只是隨口一說,凌泣哪是這種人,對於金錢、人情債格外較真,每次客戶給她小費或送個禮物,她都會回禮,表面上是一種禮貌,實際上她是圖個心安。
不知從子衿是如何辦到的,按這個清晨時間所有商店都未開門,居然還能選來這尺寸合身顏色考究的衣服,應該是懂行的人才能做到。看來這總裁助理也不好當,全天候待命包括幫老闆送衣服,如此說來,凌泣那次冒牌秘書的表現實在是拿不上臺面。
凌泣低頭痴笑,剎那間,朝陽驟然綻放,將她的影子投射得失去比例,原來影子亦不是時刻隨行的,某些時刻,它依然會離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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