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時裝週做最後的調整。模特在會議室裡穿梭展示各個系列的服裝,設計師就細節部分做更改。凌泣只能抓住大局的方向,設計方面她並不是內行,主要看看整體效果以及主題搭配,然後監督進度,以便與生產部門,廣告拍攝及媒體鋪設時間相互調整吻合。
設計師們均是來自LE品牌的精英人才,除去少部分留守義大利總部奔忙處理歐美系列,其他全被林澤浩拉來中國蟄伏在此,就等著出個大轟動。設計師們的設計方向受了凌泣的營銷方案啟發,結合了許多中國本土元素,比如藍色工人服、工人塑膠涼鞋、農民草帽、民間油紙傘等等,與新近流行的海魂衫、藍白塑膠袋有異曲同工之妙。時尚圈裡的流行素來輪換旋轉生生不息。
凌泣對設計部最直接的貢獻就是公益賑災系列,系列一是將特約知名人士設計創作的圖畫放在T恤上;系列二就是甄選徵集災區兒童的畫作印在衣服上;系列三是聘用災區婦女為傳統手工藝服飾加工。義賣款項將成立基金會,作為一個持續公益專案扶持災區。
創意在凌泣,實施在設計部,當看到想法一步步顯出雛形時,大家興奮得忘記疲倦。
討論會後,Camille 叫住凌泣,“Lynki,could you do me a avor?”
“My pleasure。”凌泣友善的微笑。
“Could you help me to buy a pregnancy tests ?I guest I have a baby。”Camille扔出了個燙手的山芋。
凌泣驚愕一陣,她當下心理思想活動很多。凌泣的工作指責當然也包括為了國外工作人員能在中國愉快順暢地工作生活,竭盡所能提供便利服務。但是這麼敏感的事情,牽扯到當事人的隱私不說,還涉及老闆的隱私,處理不好會兩邊不是人。
考慮再三,站在女人的角度,凌泣向Camille伸出了援手。
沒有這方面經驗的凌泣,慌慌張張去了藥店,買了一支驗孕棒。誰知,驗出來的結果非(http://www。87book。com)常模糊;說兩槓也行,要說一槓也算是。
Camille深度懷疑中國產的驗孕棒對外國人的體質有排異性。凌泣不是專業人士,唯有四處上網查詢,均是否定答案。於是,凌泣又急急忙忙來到藥店,每個品牌各買兩支,裝著滿滿當當,然後畏畏縮縮回去。
凌泣從未如此緊張慎重,她將說明書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有什麼紕漏。兩人好像做化學實驗一樣,一次次檢測,一遍遍焦急等待著結果,再一輪輪比對。外國人行事謹慎,Camille每次都認真做好登記以便統計結果。當有三分之二的測試結果均顯示陽性時,Camille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凌泣見Camille拿起細長的女式薄荷煙自顧抽起來。凌泣本來想阻止她,依中國人的傳統懷孕期間忌諱吸菸喝酒,可轉念一想,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確實需要時間去思量——這個註定來得不是時候的孩子,命運該何去何從。
就像June所說,林澤浩也許只是嗜好收集女人郵票。凌泣瞭解自己老闆鐵定不會娶Camille,香港豪門的門第觀念路人皆知。那麼,這個未成形的孩子註定命運多舛。讓這樣一個不能在正常父母疼愛的家庭裡出生成長的孩子降臨世間,對孩子是不負責任的。然而,如果阻止孩子的到來,那又是對一個生命的不公平。這種兩難的選擇,任誰都無助吧。儘管如此,Camille並不打算告訴林澤浩。說到底,拈花惹草的男人,不論對天生劣勢的女人,還是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全都負有不可饒恕的罪過。
理性上,凌泣作為老闆的特助需要客觀而不留後患地處理好這件事;感性上,凌泣卻站在同是女人的Camille這邊,她畢竟是剛在時尚圈嶄露頭角的新銳設計師,也是備受各界關注的希望之星。
一根菸的時間,Camille說她決定去醫院,聽聽醫生的建議。凌泣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雖然最終決定權在Camille,卻有更充足的時間考慮。也許醫生真的會有更好的建議。
夜晚,在離開公司之前,凌泣擔心Camille,順道拐到設計部去看看他們的加班情況。
Camille肩頭搭著軟尺,正低頭注視著裁剪臺,身邊散落了許多布料,花布、棉布、白胚布,不像是邊角料,反而像是發洩物。走過去才發現,目光下是一幅稚嫩的蠟筆畫,畫上是一張哭泣的孩子臉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