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從來不知道,她怎麼會不明不白“被收受”了回扣而渾然不知?拒收天詩的貨以後,凌泣記得並沒有再為客人向其他廠家收貨,緊接著她便接手義大利客戶,而這個客戶重新交回到Sunny的手上。
等等,這個商場陰謀如此明顯——Sunny與周先生狼狽為奸,聯合別的廠家,與倉庫QC一起出了批次貨去充數,並且是以凌泣的名義,派出的全是擁有凌泣簽名的訂單。
Andrew向來最討厭別人壞了他的規矩,私自收回扣、出口次品、客人投訴——這三條大忌全都壓在凌泣身上,看來這次對方是要讓凌泣永無翻身之地。
針對來勢洶洶的陷害,凌泣覺得孤立無援,所有的一切辯白均需要佐證,可是敵人卻早已設計好鐵錚錚的偽證擺到了面前。如果她是老闆,看到這些天衣無縫、白紙黑字的物證,以及紅口白舌的人證,早就斷案定罪了。如今還給凌泣解釋的機會,顯然Andrew已對她網開一面。這罪名一成立,那麼凌泣註定在外貿這個行當從此身敗名裂。
遺憾的是,凌泣拿不出任何讓人信服的證據,空口無憑倒不如不說。
“我只能說我沒做過,我問心無愧。至於證據,我現在拿不出來。”
“Lynki,這一單下來公司是負全責,需要賠償五十萬美金。要命的不是錢,是人!為什麼我們公司的System會變成這樣?我很痛心。我一向如此器重你。現在我就像自己打自己嘴巴。你真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啊。”Andrew雙手捂住臉龐,沉默思考一會,彷彿要做艱難的決定。
“LE那邊你還是繼續跟著吧,不能這個關鍵時候影響到雙方的合作關係。還有,這件事,先不要露出口風。”Andrew看著凌泣烏黑明亮的眼睛,嘆著氣,“Sunny的客人那裡你先不要管了,該做的事做好,不要讓我再失望了。”
凌泣露出真摯而愧疚的神情,“謝謝。”
她確實給老闆出了難題,以Sunny為首的香港派肯定會藉此大做文章,利用各方的輿論來給老闆施壓。畢竟昇達的骨幹都是香港員工,Sunny又作為老闆的嫡系老臣,話語分量又足,顯而易見會逼宮。但是這個關鍵時刻,如果真把凌泣辭了,那不僅會極大損害公司的形象,也會傷害到與洪城集團的合作。
令凌泣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個回扣是什麼時候打到她卡上的?她素來對錢的概念不強,因此她開設了簡訊功能,存款是有簡訊回執的。她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凌泣仔細檢視她打出來的工資卡明細,發現並沒有多出來的去年這一項十萬塊錢。如今就連這唯一她能證明的事情,也毫無眉目。
職場便是如此,不是你本本分分就可以安全過關。在此之前,凌泣秉承的工作原則是做好自己,盡力而為,無愧於心。現如今,現實給她上了殘酷的一課,縱使我不犯人,卻人來犯我,還要置你於死地。到底有著什麼深仇大恨?沒有。Sunny與周先生給凌泣的答案是:只要觸犯到了他們的利益,妨礙了他們聯手生財,格殺勿論。
一直以來,凌泣在學習、工作上走得順風順水,雖然沒有平步青雲節節高升,卻平穩順遂,因此這個猝不及防的打擊並不小。那些爾虞我詐發生到自己身上,凌泣覺得沮喪。這種被冤枉又百口莫辯的感覺,讓她心裡無比壓抑。凌泣一直認為工作上再大的事都不算是個事兒,最終都能解決。可偏偏這是一場精心策劃佈局的陷阱,凌泣要破解它卻心有餘力不足,這環環相扣的物證人證,哪樣她都取證不到。
**********************************************************************************
凌泣還在G市冥思苦想的時候,另一個彌天大局已經悄然佈下,而她卻渾然不覺。等凌泣一下飛機,電話便狂轟亂炸開來。
“出大事兒了!”June電話裡大呼大叫,她所說的大事一定是與工作無關的八卦事,凌泣直覺把神經放鬆一些。“你上了的頭條了。現在網上很多人在人肉你呢!”
“什麼意思?”凌泣滿頭的問號,她的神經開始繃緊,有團不祥的疑雲在悄悄籠罩。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發誓不是我說出去的。上出現了幾張照片,一張是你給鬱青葙臉上潑水的,一張是你和你前男友摟在一起的,還有一張是鬱青葙和那個男的切蛋糕的。總之,看圖說話,配上一個不錯的槍手寫聯想,意思就是你作為第三者插足豪門婚姻,並且為了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