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扭著水蛇一樣的腰回臥室去了。
此女人向來是晚上工作白天睡覺,這一作家們共同的陋習,同樣體現在了她的身上。
我帶著鬱悶的心情寫了一個上午,到了下午一點整,一個六千多字的結尾終於完成了。我檢查了一下錯別字,完了之後將它拷到了顧菲菲的隨身碟,又列印了一份,將它們訂好放在桌上,然後伸伸懶腰打打哈欠。
我嘆口氣,這就是食人俸祿者的命運,老闆叫你幹什麼就得幹什麼,老闆叫你去死你就得……還是要活著!
要不是我當初畢業之後找不到工作,我也不會淪落到給她做助理的地步。想當初我們都是站在同一個臺階上的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更可悲的是我還是在下的那個,這種感覺,沒有感受過的人,是不會明白我的鬱悶以及不平衡的。
我看著這厚厚的一沓紙,那可是我這兩個月的血與汗啊!顧菲菲當初除了給了我個提綱,就連個鍵都沒再按過了,裡面的每一個字每句臺詞都是我絞著腦汁寫出來的,想到不久之後他們就會被貼上別人的名字,印成鉛字拿到市場上去買,我的那個心喲,疼得簡直就是肝腸寸斷。
顧菲菲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女人,剝削我的勞力也就算了,居然連我的精神財富也想剝削乾淨。以前還好,頂多也就是叫我校校字,整整結構什麼的,近兩個月,居然直接讓我當起槍手了,說什麼“我們就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我要是完成不了出版任務下崗了,你也得跟著喝西北風,再說了,大綱我都給你寫好了,就把內容豐富一下誰都會了。”
我丫的,幾十字的大綱讓我豐富成二十多萬字的故事,你往街上隨便抓個人問問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
但是誰叫給工資的才是大爺,誰叫我畢業之後一直找不到工作,拿人手短,吃人手軟,我忍著。
還有一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到了兩點的時候,顧菲菲準時起來,洗了澡化了個淡妝,然後穿上新買的那條香奈兒的裙子。這女人向來愛漂亮,除了睡覺,就算大半夜的寫稿也一定要穿上漂亮的衣服化上妝。
又沒有男朋友,都不知道弄給誰看。
她磨磨蹭蹭的大半天,終於把自己給收拾好了。我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悠閒的說:“你去談簽約,我就不去了。”
我想著等她走了我正好回去睡個回籠覺,一次性的補上我這兩個月來被剝削掉的睡眠。但是這丫頭就看不得我好過,一副黑社會老大姐的摸樣說:“你也去吧,姐姐我帶你見見世面。”
我呸,誰才是姐姐,我比你還大上兩個月呢。
我拾掇了桌上的東西,跟了她走。
走到了門口,她突然回過頭來看了看我,接著一臉的鄙夷:“你就這樣出去,想丟我的臉呢?”
我看了看自己上下,牛仔褲T恤,頭髮也還是亂糟糟的,心想那麼久沒有好好的睡過覺,臉上也一定是面如枯槁,如果就這樣出去的話確實是有點嚇人了。
我攏了攏自己頭上的那團草,不好意思的說:“這不是早上出來得急嘛,再說了又是在室內工作,穿得漂漂亮亮的給誰看啊!”
“林夢露,你能不能稍微對自己的臉蛋好點,好歹是從來沒有長過青春痘的,全給你浪費了。”
我納悶著呢,這跟長不長青春痘有關係嗎?沒有吧!
她把我拉了回來,推我到化妝臺上坐著,又磨磨蹭蹭的大半天,在我臉上塗塗抹抹的,最後又從衣櫃裡挑出來一套衣服讓我換上。
等她弄完,我往鏡子裡一看,真有點嚇了一跳,鏡子裡的那個美女真的是我?
明眸皓齒,膚若凝脂。而身上穿了淡藍色的收腰裙子,身材看起來也還不錯。雖說不是傾國傾城的貌,但也還算閉月羞花的容……吧!
我跟著她到了一家咖啡廳,走到靠窗的位置,她跟一個已經等在那裡的男孩揮手打招呼:“等很久了?”
男孩跟我們差不多大,長得陽光帥氣,穿著隨意,上身是白色的T恤,下身藍色的牛仔褲。
我心裡想著:看,人家也沒那麼注重,就我們又試衣服又化妝的。
那個男孩微笑著說:“還好!”
我們坐下,男孩給我們點了兩杯咖啡。
我在旁邊哈欠連連,他們兩個人在哪裡侃侃而談的,從網上點選率談到小說銷售排行榜,又談到最近有那些新火的寫手,總之是說不完的廢話,半天沒進入主題。
我困得不行,就在他們聊